其二就是醫術。
這當然無法令人人皆會,但況留城曾有一個因醫術名滿天下的醫術會,就叫芫華堂。
芫華堂中的人分為針灸與施藥兩派,醫術精湛者不可勝數,只是如今只剩下鍾南星一個小小的「芫華堂」。
……
晌午時分,鍾南星正在櫃檯上清對本月的帳簿與藥材櫃,藥草物品的陳列都十分的井然有序,不過除他以外還有一個正在一樓內打掃的學徒。
此時門口突然有一位婦人跑進來急著道:「鍾大夫!鍾大夫你快來瞧瞧,我孩子她……」
鍾大夫事不宜遲便攜帶上醫箱要出門,臨走前又特意囑咐學徒一句:「阿福,你看著點。」
學徒:「哎。」
爾後鍾南星隨人而出,跨進烈陽衣錦浮光。
清河就坐在醫館對門的涼茶鋪里淺嘗淡飲,謝卻海棠飛盡絮,花落百千事百千,童孺攜伴佳人期會,樵農賤貿商人勾心,富眺高樓乞眾向隅,背灼炎天盡有忙,雲捲雲舒自也閒。
等到鍾南星出診回來,清河正站在醫館門口抬頭望著「芫華堂」三個字。
鍾南星道:「公子這是?」
清河依然抬著頭問道:「不知前輩,此「芫華堂」可是那個「芫華堂」?」
鍾南星也抬頭望其道:「是,亦不是。」
清河:「前輩您是哪一派?」
鍾南星:「中立。」
說著鍾南星又仿佛是有所回憶地嘆聲氣道:「說是中立,其實只是天資聰慧的師兄們無法接受我罷了,若不是師父垂愛,恐怕我現在連眼前這個「芫華堂」都開不了。」
清河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鍾南星,繼而說道:「不知前輩,是否有重新將「芫華堂」發揚光大的念頭?」
曾經的芫華堂是何等的榮光加蓋,五湖四海來此求學問藝看病問診的人不知幾多,那時比肩迭跡的芫華堂,如今只剩下門可羅雀的空殼子。
鍾南星何曾沒想過,只是僅憑他一人之力連開個小小的醫館都有些費力,又談何發揚「芫華堂」。
鍾南星沒有再答話,只是看著「芫華堂」保持著長久的沉默,是與否又何需點明。忽而他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又笑道:「說多了,公子若不急著離開,不如參加完明日的手作節再走如何?這可是會有四方來客的況留城盛事啊。」
「是麼?竟會如此之巧,如此正好。」
——
……
手作節當夜。
皓月千里浮光躍金,先升孔明後遠百燈,其上飛青龍赤鳳,繪山河湖泊,頌家國之志,點百家憂思,寄一世嬋娟。
夜火追千思,千思鎖明燈,明燈下青空,青空傳飛書。
「少爺,您為何啥也不寫啊?」
「寫什麼?祝我身體健康?還是祝我家產萬貫?又或是祝我回去後不會被煩死?」
「額……嘿嘿,少爺……」
……
夜宴上的玩物琳琅滿目,銀花青絨百開不倦,木刻鏤空蜿蜒盡藏,妙彩糖人幻變萬千,各種花繡栩栩如生。
不啻如此,還能看到捻針過線鐵水鍍金、雙手串珠盲視聽缺、諸如此類熟能生巧的高者之技,不免令人眼花繚亂,就算他們吃下的甜團湯的製作過程也是一眼過雙,手生重影。
四方來客共聚於此,江南煙雨烈烈北雪,異域風情皆共赴這一席小天地,珠玉爭鐵木,詩書讓袖珍,既有市集掎裳連袂之喧鬧,亦有高堂識禮知書之界度,只知人間煙火而不問天上宮闕……
……
舉城歡慶之時萬人空巷,唯獨除了鍾南星鍾大夫。
他向來不喜這種熱鬧的地方,當鍾南星清理完本月底最後的帳簿才想起來昨日已落款完的信,外面街巷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出了醫館便能更順利地送到以往送信的小廝手裡,「今夜送出。」
同樣並未夜遊手作節的小廝低聲應和,隨即就要飛步離開時又被鍾南星叫住,他道:「替鍾某轉告少主,不日會去親自望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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