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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來到博洛尼亞、西岱求學的年輕人,除了極少數,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當然,這也沒什麼可抱怨的,這年頭生活比他們艱難得多的人太多了。他們的日子以現代人的視角來看會覺得苦,可依舊是很多人不可得的日子呢!

至於這些年輕人在寫給家裡的信中哭訴的,難以在西岱生存。這一方面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有點兒家底的人家,孩子在家時別的不說,總能吃飽穿暖,衣食住行不必自己擔心。而在外求學就不同了,什麼都需要花錢、什麼都很貴呢……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只有哭得夠慘,才能從家裡得到『援助』嘛。倒不一定真的有信里說的那麼慘,似乎家裡不馬上托人捎帶一些錢和東西,自己就要在西岱做乞丐,甚至落魄至死了。

因為這個原因,很多遠在他鄉的父母、兄姐總是會收到來自西岱的求援信,不是要東西,就是要錢。對此,多數『資助人』一開始或許還能有求必應,畢竟家裡孩子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誰知道有什麼難處呢?但時間一長,懷疑肯定是有的。

那時候,很多老家父母也許會答應給予援助,但給予援助時會有技巧地託付同鄉或認識的人親自送去(這些人一般是有事要去西岱)。這樣交付錢物時,還能實地看看,確定家裡孩子是真的在學習,而不是學壞了,這才不斷問家裡要錢要東西。

路德維希就是如此,他上次寫信回家,希望父親能將他的舊褲子,以及一雙靴子寄來,另外再寄送5蘇來。他在準備給新老師的學費,還差3蘇——路德維希其實已經算要錢要得少的了,他日常沒什麼亂花錢的地方,在求學的年輕人中稱得上節儉。還會自己想辦法賺一些錢,儘量不尋求父母的幫助(這可能和他與父親的關係一向緊張有關)。

但就算是這樣,時不時寫信求援也是必不可少的……這也引起了家鄉父親的注意,認為他可能在西岱學壞了。學了一些浪蕩子弟的做派,在西岱沒有學習,而是有時間就在酒館飲酒,喝醉了還會睡在娼妓的臂膀上!

如果不是這樣,很難解釋為什麼兒子總是寫信,信里又都是要東西——生活在偏遠外省鄉間的小鄉紳很難想像王都的開銷,什麼都不可能自給自足,只能拿錢去買,而物價又那麼高什麼的……

哪怕是現代,也多的是老家的父母不明白孩子在大城市打工,怎麼會攢不下來錢。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獲取消息的渠道,大家都在自己的小圈子裡生活一輩子,『自己即是世界』根深蒂固,不能理解孩子在西岱的生活方式,再正常不過了。

路德維希的父親就託了去西岱的女婿,送了錢和東西,順便要看看路德維希有沒有在西岱好好求學。

「……你父親很擔心你,你一直寫信要錢,他最怕你和那些浪蕩子一樣一身壞習氣,來到大學什麼都沒學到,然後帶著壞毛病回鄉做了敗家子。」路德維希的姐夫看過了路德維希寄宿的人家,又向這邊的街坊打聽了一下,確定他還算是個正派青年,這才對他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不過姐夫也不解現在的情況,不明白路德維希怎麼就花了那麼多錢,好奇問道:「你就住在這兒嗎?這樣一間閣樓也要那麼多房租?這些錢在鎮上足夠租一棟三層的石頭房子了。還有,房東既然包了飯食,怎麼還寫信要食物的錢呢?」

路德維希今年22歲,是個頗為高大健壯的青年,長相也英俊。在家鄉時,作為小鄉紳之子,是姑娘們中很受歡迎的那種少年。甚至如今人在西岱,他也不需要付錢去找妓女,就能有良家姑娘願意和他約會調情。

不過他也沒多少時間做這事兒就是了,他比同齡人要早熟一些,很早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作為小鄉紳之子,還不是長子,他註定繼承不到什麼東西了。如果不想將來在自己哥哥的小莊園裡做個磨坊主,他就得抓住來西岱求學的機會。

他來求學還是母親資助的,用的是母親的嫁妝。不過即使是母親出錢,他還是得向父親要錢,畢竟這年頭女人的嫁妝也是由丈夫支配的,女人只能領『零花錢』而已……這也是路德維希每每不忿的原因之一吧。

母親已經答應資助他上大學了,明明花的是母親的嫁妝,結果父親卻總是以這樣那樣的理由不給或者少給援助……只能說,這就是站的角度不同了,站在路德維希的角度,就是父親吝嗇,父親為難他。而站在他父親的角度,就是兒子用了他的錢,一筆本不必出的錢!

是的,那是妻子的嫁妝,可是就連妻子都是丈夫的財產,又何況妻子的嫁妝呢?很久以前這筆錢就是路德維希的父親在掌管了,他早就將那當做是自己的錢了。

「這裡是西岱,是王都,城裡住了多少人啊!人總是太多,而房子又太少,更不要說這裡什麼都貴了!」路德維希忍不住對姐夫倒苦水:「您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去租房的人家打聽打聽房租的數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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