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足夠了,宋拾身上的藍光愈盛,猛地甩過他們。
她喘著粗氣,眼前陣陣發昏,早知如此,她就該多練練精神術法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
前面不遠處,被她打暈的男人此刻已經醒了,正茫然地坐在地上。
很好,她勾起唇角。
男人輕輕地揉著太陽穴,驀地感覺一陣風襲來,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茫然眨了眨眼。
幻、幻覺嗎?
接著眼前又出現了兩道光,然後……停在了他的眼前。
「糾正偏差。」
他瞪大眼睛,黑黢黢的炮口對準他的額頭。
「轟隆!」
石門內傳來巨大的炮鳴。
術法已經失效,宋拾變回了原樣,她靠在合閉的石門上,大口喘氣。
炙熱的汗珠滑進眼睛裡,辛辣而刺痛。
「你是精神師?」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宋拾身體一僵,下意識道:「隊長你聽我解釋……」
「霍爾要找到精神師也是你吧?」顧念語氣平常,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
「是……」宋拾認命地闔上眼。
「真好,咱們局裡有精神師了。」
「要殺要剮隨你……什麼?」
宋拾不可置信地盯著她,恨不得盯出個洞出來,「你知道嗎?聯邦在通緝我。」
「我知道啊。」顧念渾然不在意,吊兒郎當地站著,還衝著宋拾呲起大牙一笑。
她將盛著聖水的器皿遞過去,在逃命途中,撒掉了大半杯。
「為什麼?」宋拾看著紅艷的液體,沒有接。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啊。」顧念不耐煩地拍了下她的腦袋,把器皿塞了過去。
她從來不信聯邦的狗屁通緝。
一個屢次冒險救人的人,再壞能壞到哪去?不知道比那些身居高位,拿屁股當腦袋的傢伙好上了多少。
聯邦的通緝?一個通緝令能證明什麼?
只能證明,你的存在,阻礙的聯邦的利益,或者說——那些人的利益。
所謂的聯邦,不過是上層人慾望的載體。
何況,就連她也被通緝過,顧念竟然覺得有些可笑。
那時她還年輕,一腔熱血,投身進建設聯邦的事業里,成了一名軍人。聯邦軍,呵,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耀!
年少的魯莽與大膽,凝成一塊塊勳章,她走得越來越高,肩上的責任更是越來越重,重得她——
理所當然地殺死了一個叛徒,對那時的她來說,是責任。
可正是所謂的責任,和狗屁的聯邦利益至上,讓她陷進自證,陷進指責。
顧念深呼出口氣。
比起聯邦的通緝,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她不擅長那些矯情的話。
宋拾犯賤湊上去,「難不成是因為局裡實在找不到人了,你連我這個通緝犯捨不得丟了?」
「……你很煩。」
「那你告訴我——」
冰冷的槍口抵在她頭頂,宋拾笑容微僵。
神父舉著槍,身後是金色扭曲的「蟲洞」,裡面傳來一個聲音,動聽卻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
「唐尼,殺了她們。」
「蟲洞」消失。
宋拾吞咽了口口水,「隊長……」
「隊什麼隊長,完犢子了吧。」
宋拾:「……」
她握緊器皿往袖口裡藏了藏,無辜道:「請問,這是怎麼了嗎?」
「你在問我是嗎,蝴蝶小姐?」冰冷的金屬眼睛竟做出微眯的動作,扣住扳機的手指微微用力。
「你找到你的蝴蝶了嗎?如果沒有,我送你去見它們。」
「那你人還怪好的呢。」宋拾狡黠一笑,高抬腿,穩准狠地踢中對方的命根。
「你——」
神父喉間溢出尖細怪異的聲音,手中的槍摔落在地,他臉上的肉扭曲在一起,捂住襠部,痛苦地抬起腿。
顧念「喲」了一聲。
宋拾沒有顧念那麼閒情逸緻,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出聲。
她急忙上前拉住顧念,「快走。」
顧念打了個哈欠,「走不了了。」
「什麼?」
她剛要轉身離開,一排排槍口對準兩人,幾個仿生人圍了一圈,宋拾一陣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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