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狐疑地盯了她兩秒,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湊近放低聲音:「這麼謹慎,你來這裡的目的不會和我一樣吧。」
宋拾眉毛一挑,壓低嗓音:「你也是……」
「查普曼大人區的。」
「好巧,我也是。」
「我就知道大人不會只讓我一個人來。」男人頓時放了心,囑咐道:「這次小心點,我聽說那位也來了,咱們只管取到聖水,其它的千萬不要碰。」
聖水?果然是個邪一教。
「是。」宋拾應下。
男人皺起眉毛,打量起眼前的人,「一開始我就覺得你的身形和我有些像,怎麼聲音也像?」
說罷,他伸手就要扯下宋拾的帽子。
宋拾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搖頭,刻意壓嗓,「走吧,時間不多了。」
男人卻不信,死死盯著她的下頜,「你究竟是誰?把標誌交出來。」
宋拾幽幽嘆氣,帽檐從她頭頂滑落,露出面容。
「你裝一裝也行啊,這下好了,只能麻煩你多睡會覺了。」
「你!」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同他一模一樣的臉。
她攥住手腕的手猛一用力,「咔嚓」脫臼。
男人痛苦的哀嚎還未叫出聲,裹挾著強風的拳頭砸中太陽穴,耳朵嗡鳴,他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力道都是控制好的,最多腦震盪。
宋拾甩了甩拳頭,蹲下開始摸對方的身體,從兜里翻出一個刻著「查普曼區」的木牌。
難道這就是他說的標誌?
保不準會用上,她直接揣兜里了。
*
因為這段小插曲,隊列已經消失在視野里了。
長廊一望無際,昏黃的燈光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的黯淡,只有宋拾腳步的迴響。
走了不知多久,盡頭終於出現在眼前。
兩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站在一堵門兩側。
打量完對方的衣著,右側的黑袍人率先伸出手。
宋拾心念一動,將兜里的木牌遞過去。
黑袍人接過木牌,瞥了眼上頭的字,嗤笑出聲:「查普曼區?呵,奉勸你家大人不要總想著謀反,不然必會遭到反噬的。」
宋拾垂著頭,不語。
她又仔細地上下翻看,確認無誤後將木牌收起,頷首,側身讓出一條路。
宋拾伸出手推開鐵門,「咣當」一聲門合上。
一道聖潔明亮的暖光撒下來。
一側是身穿白袍的信徒,皆跪在地上,額頭虔誠地緊貼地面,正對著一座高台。
另一側站著仍神志不清的先生小姐們。
高台之上,身披潔白長袍的男人慈悲垂目,赤著雙足一步步走下白玉階梯。
水晶藍的捲髮一路長到了腳踝,藍發上半披著流光溢彩的金紗,垂在一邊,遮住半張臉。
他如冰晶般的藍眸淡漠地掃去。
「遲到可不是美德。」
沉穩淡漠的嗓音像是飽滿的音符,流淌進宋拾的耳畔。
好美的神棍。
宋拾垂下腦袋,一副惶恐的模樣,「來的路上遇到了些麻煩。」
那道冰冷的目光似乎凝成實質,在她身上停留了許久才挪開。
「下不為例。」
他轉身又走上階梯,披散的藍發猶如月光下的潮水,隨著他的動作一路傾瀉。
「起來吧。」
眾信徒整齊劃一地站起身,垂目不敢與之對視。
宋拾趁機混入信徒的隊伍里,隨便找了個位置站好,低下腦袋,手卻在寬大的袍下悄然點開了終端。
錄音。
她的眼珠不安分地偷偷往上瞥。
刺眼奪目人造太陽光光暈下,站在高台上的聖子手握書卷,潔白的長袍拖在地上。
「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便產生了光。」
「神說,人類需要磨難,於是便賜下了這場蟲疫來磨鍊人的意志,幫助人類能夠在這個滿目瘡痍,人情淡薄的世界更好地生存下去。」
宋拾手指微微痙攣,蟲疫是這個邪一教搞的?!
她手輕輕搭上終端。
證據有了,等回去後交給顧念,顧念一高興說不定就給她升職加薪。
這麼看來,生活還是有盼頭的。
「但光有蟲疫還遠遠不夠,」他輕笑,「人類過於懶散,需要用更加沉重的打擊才能激發他們的鬥志。」
「不過,那都是後話。」
「現在,神說,祂將賜下福祉給祂的信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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