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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雖近古稀之年,但怎會毫無徵兆,突然便心火亢盛,氣怒攻心病逝了。

何況開春時府醫王大夫竟也出了意外,吃醉了酒,回府路上跌入湖中,人救上來時便已然沒了氣息。

諸般湊巧,若說其中沒有五姑娘的手筆自是無人信的,這般看來,榮安伯府世子之位三爺程子慎能不能坐穩也是不一定的。

誰能想,三公子程寰謹竟棄文從武,偷偷跟著榮安伯去邊關了,如此意氣用事便是五姑娘心中再有成算也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罷了。

故而府里的下人雖明面上對五姑娘很是恭敬,但暗裡也有不少投向三房的,畢竟這般看來世子爺程子慎便是再不著調也是榮安伯府未來的主子。

這般自是給五姑娘程寰玥增了不少阻力,又怎能順心,待知曉了是她院子裡出了賊,自是艴然不悅。

見蘇葉耐心詢問也無人承認,五姑娘揮了揮手,木棉便帶著幾個粗使的婆子去屋子裡搜,在白芷的褥子下面找到了已經被壓扁了的兩支通草花軟簪。

白芷臉色瞬間變白,驚恐的左顧右盼隨即『砰砰砰』磕頭喊冤「求姑娘明查,此事並非奴婢所為,不過是兩支通草花的軟簪,奴婢斷然不會如此眼皮子淺的,做出手腳不淨之事。」

她同夏夢之間本就生了嫌隙,如今又在她褥子下找到了丟失的軟簪,恐難自證清白,白芷抖得厲害,冷汗直冒。

「定然是你,當初你還當面搶過夏夢的軟簪,平日裡便是你帶頭自持家生子的身份,看不起我們這般被採買回來的,欺負我們在府中毫無根基,什麼髒活苦活都交於我們,便是你自己的活也要讓我們替你做,求五姑娘為夏夢做主。」夏晴也學著白芷那般磕頭。

「她所有可真,想好了再回話。」

白芷哪裡還敢隱瞞扯謊,只得承認她欺負夏夢、夏晴之事。「姑娘,奴婢是一時不忿為難了她們,但奴婢真的沒有偷東西,求姑娘明查。」

夏夢極為珍重這兩支蘇葉送她的通草花軟簪,怕被壓壞了,故而放在榻櫃裡最上面,只要打開榻櫃便能瞅見,她今兒個一早換衣服時還在。

程寰玥詢問了夏夢同屋幾人今日的去向。

如今軟簪在白芷的被褥底下被發現,故而白芷不敢隱瞞把她今日所做之事事無巨細全盤而出,便是她為了躲懶少幹活去了花草房尋人閒聊之事也說了出來。

她心知,這般雖會被趕出五姑娘院子,但也好過被冤成手腳不淨之人,按榮安伯府的規矩是要被斷了小指發賣出去的。

故而她雖眼熱夏夢那兩支軟簪,想過讓夏夢主動服軟送與她,但萬萬不敢私下偷拿的。

夏晴一整日幾乎同夏夢一起,只有夏夢去大廚房領午食時,她獨自一人回了屋躺在床榻上小歇,當時屋裡還有個粗使丫鬟竹香在,這般她自是洗清了嫌疑。

竹香今兒個是告了假的,她小日子來了腹痛難忍,此事書瑤是知曉的。

竹香頭幾年掉進過冰窟窿里,好在府中池水不深,她也會些水性,但即便這般也在冰水中泡了很久才讓人救了上來,自此便落了病根,一到小日子那幾日便會疼的下不來床。

「奴婢用完早食便喝了藥,一整日昏昏沉沉的便是一直在屋裡也未發覺到任何不尋常之事。」竹香臉色蒼白,額間冒著細微的汗,此時一隻手捂著小腹跪在地上。

竹香同書瑤交好,見她這般書瑤自是面上不忍便替她說話「姑娘,竹香每月用的藥是原先府醫張大夫所開,除了緩痛也有安神之效。」

五姑娘程寰玥微微頷首,但也未叫起。

另外兩個粗使丫鬟喜燕、喜鵲兩人是姊妹,幾乎形影不離,說明了今兒個所做之事後便老實的跪在一旁,她倆的阿娘是大廚房的掌勺娘子,家裡算是殷實,頭上還別著銀簪,自是嫌疑最小的。

喜鵲偷偷瞅了一眼夏晴,思襯再三後又開口道「奴婢曾經瞅見過夏晴不止一次偷偷盯著夏夢的榻櫃。」

「奴婢沒有,是喜鵲冤枉奴婢。」夏晴雖眼熱嫉羨但卻是不敢偷拿的。

「蘇葉,你如何看。」

蘇葉未曾想,五姑娘程寰玥會詢問她,思襯再三道「奴婢拙見,此事如今看來最有嫌疑的是白芷,但奴婢細想白芷的阿爹的馬廄的小管事,她阿娘在針線房做事,府上對下人寬厚,她阿娘繡活做的極好,想來家中還算殷實,眼皮子應不該如此淺。

她同夏夢之間本就有嫌隙,夏夢丟了東西想來第一個被疑的便會是她,若只是泄憤也不該如此明顯的藏在自己褥子下。」

蘇葉心中疑的是竹香,她能想到的五姑娘自也心中有數。

方才書瑤為竹香辯解想來是當局者迷了,她先入為主的信任竹香。

這般倒是提醒她了,日後她同院中丫鬟們相處自是不可全心信之、待之。

在這身不由己,視人命如草芥的大晟,她這個為奴為婢之人除了主子誰都不可全信。

主子,便是她不信又如何,又無法抵抗。

程寰玥觀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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