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繡又開了一壇羅浮春,臉上因為飲了酒紅撲撲的。
「暫時是這樣打算的,我想混出點名堂來。」
她抬眸,對上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道:「大俞有最厲害的女醫師、最厲害的殺手與大俠,或許未來,能出一位最厲害的女將軍也未可知。」
月嬋聞言,伸手提起一旁的酒罈。
酒罈沉甸甸的,羅浮春的香氣撲鼻而來,她高舉酒罈,發自肺腑地祝福道:「願君如願!」
桑繡拎起自己的酒,兩人酒罈相碰,發出一聲脆響。她灌了一大口羅浮春:「借卿吉言!」
「哦對了。」似是想到什麼,桑繡突然停下,問:「方才堂兄說,你們之後會賣掉這處宅子離開容城,準備去哪?」
月嬋拂了拂黑衣上的幾粒細蕊,搖頭道:「也許會四海為家,仗劍天涯。也許會找個地方隱姓埋名,重新開始新生活* 。總之,還未想好。」
因為這三年沒法接賞金任務,沒有多餘的銀子運轉,令月堂在兩年前便關門了,粥鋪也改成了七日施一次粥。
現在離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些年,月嬋雖換回了原來的本名,與「黑衣羅剎」冷月徹底分割開來,但之前也接了不少朝廷的賞金任務。
雖說被朝廷追殺之人幾乎都是十惡不赦、窮凶極惡之徒,但這些人總歸有家人朋友,她雖本著行俠仗義之心將人擊殺,但也不能排除有人來復仇的可能。
從前孑然一身,無所畏懼,如今有了丈夫與女兒,便有了軟肋,自是不能再冒這個險。
桑繡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好啊,等你們想好了,告知我一聲,總歸不要失去聯繫。哦對了,這些年我一直想與你切磋一番,雖然知道現在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想看看自己到底長進沒有。月嬋,來比試比試嗎?」
月嬋喝了兩壇羅浮春,隱隱也有些醉意了,她起身,隨手摺了身旁的桂花枝,丟了一根給桑繡。
「可以,那便以花代劍,小試一二。」
桑瑱哄完秦桑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副畫面——她的妻子與堂妹一人拿著一根枝條,在院中過招。
桂花浮玉,夜涼如洗,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樹影下快速穿梭。
白衣似雪,攻勢凌厲,步步緊逼。
黑衣靈動,身法輕盈,一一化解。
桂枝交錯,花粒飛舞,滿院芬芳。
桑瑱望著她們從地面打到屋頂,再消失不見,只是搖了搖頭。
他吩咐僕從將滿桌殘羹剩飯收走,又親自挑選了一些新鮮瓜果與糕點,端上了桌。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醉醺醺卻笑得歡快的女子勾肩搭背地回來了。
桑瑱給兩人一人遞了一碗醒酒湯。
桑繡還未來得及喝,便已倒地不起。
桑瑱無奈,叫了幾個丫鬟,吩咐道:「把桑繡姑娘帶回客房,服侍她洗漱睡下。」
「是。」
桑繡被人抬走,桑瑱推了推石桌上趴著的妻子。
「娘子,回屋了。」
月嬋哼了一聲。
桑瑱小心地將她抱起,只覺得馥郁清幽浸滿衣袍,行動間衣袂生香。
「秦桑呢?我好像聽到她又哭了。」月嬋依偎在他懷裡,忽然睜開眼。
桑瑱低頭,柔聲道:「沒有哭,她睡下了,奶娘在邊上照顧著,你不要擔心。」
月嬋「嗯」了一聲,再次合上眼。
桑瑱望著妻子如月般皎潔的臉龐,忍不住在那微微顫抖的長睫上落下一吻。
我心有明月,圓於天上輪。
得之一寸光,可買千里春。
雖然他的月嬋兒還是對他心存芥蒂,也不似少年時那般主動親密,但,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餘生那麼漫長,他還來得及用一生去補償。
那些破碎的、不小心被他打碎的過去,他會一點一點縫補拼湊,直至拼出他們最原本的模樣。
桑瑱抱著心尖上的月亮,一步一步,朝他們的房間、他們的女兒走去。
(he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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