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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醒後,桑瑱那根緊繃了數年的弦,終於鬆懈下來。

從前為了醫治桑桑,他幾乎將全部心血都用在鑽研醫術與搜尋秘方之上,對自己要求苛刻至極,連酒都鮮少觸碰。

如今確認桑桑不會再次昏迷,他整個人便開始放縱起來。

白日裡尚能自持一二,一到夜晚,便如魔怔般,常常獨自一人前往心上人曾經住過的院落,對月獨酌,喃喃自語。

那一日,他再次從宿醉中醒來,發覺已是日上三竿。

揉了揉昏沉的腦袋,喚來石安備好熱水,才沐浴完,還未來得及束髮,便見阿芝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他當即以為桑桑又出了什麼岔子,正欲開口詢問,卻聽阿芝飛快地解釋著:「忘月姑娘、忘月姑娘回來了,此刻正在翠微湖畔,小姐……小姐正拖著她,您快去看看。」

「什麼?」

桑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回來了?來揚城了?

他沒有問阿芝桑桑為何不聽話偷溜了出去,也沒有問桑桑為何會與她見面,只是下意識地任由侍女幫忙整理衣冠,然後匆匆登上了前往翠微湖的馬車。

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春日,揚城街道楊柳依依,生機盎然。

翠微湖畔,湖光瀲灩,瓊花如雪。

他坐在馬車中,透過帷裳的縫隙,在漫漫春光中,終於見到了那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身影。

女子一身白衣,長發如瀑,雖帶著面紗,眉宇間卻難掩清冷孤傲之色。

滿天春光透過澄碧色的湖水,反射在她身上,更是為那頎長的身姿,渡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掀開車簾,下了馬車。

風吹在耳邊,揚起了耳畔的碎發,也撩撥起翠微湖邊柔軟的柳樹枝條。

他望著前方的女子,過往的歲月,突然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從前那個冰冷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原來已經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了。

他心中雖然忐忑,面上仍強作鎮定:「月嬋兒,好久不見。」

然而才一開口,那心心念念的倩影卻足尖一點,飛掠而起。下一瞬,便已落在湖心的一葉扁舟之上。

「忘月!你這是作甚?」同一時間,桑桑的驚呼聲響起。

那抹白色身影聞言,只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飛掠起身,衣袂翻飛間,如同一隻驕傲的白鶴,消失在茫茫天際。

沒有停留,亦沒有回頭。

桑瑱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從未想過,時隔五年的再次重逢,竟會以這樣一種近乎殘酷的沉默,畫上句點。

半月後,見桑桑身體再無大礙,他終於放下心,動身前往容城。

他繼續化名連清,在令月堂旁租下了一間鋪面,開了一家小小的醫館。

他給醫館取名——愛月堂。

愛月堂不僅開在令月堂旁邊,還取了「愛月」這樣耐人尋味的名字,自然讓人浮想聯翩。

果然,牌匾掛出不過半日,令月堂的管事——來福便登門造訪。

桑瑱早知此人是月嬋收養的義弟,自是擺出十二分熱情招呼他。

面對來福的種種疑問,他並未繞彎子,直言自己與他阿姊是相識多年的舊友,並請求一見。

來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年輕的臉上卻帶著不符合年紀的老成持重。

「第一,我阿姊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第二,她行蹤不定,如今並不在容城,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第三,若你真是她的朋友,待她回來我會告知此事,阿姊若想見你,自會邀請。」

桑瑱聞言,雖有些失落,卻也無可奈何。

他本想從對方口中打探出更多她的消息,但來福口風極緊,言辭滴水不漏,小小年紀便極會糊弄人。

他沒有成功。

雖如此,桑瑱也沒放棄,隔三差五去令月堂找來福閒聊,一來二去,兩人關係倒也不錯。

就這樣,他在容城度過了第一個月。

因為令月堂是為病人義診,分文不取,每日求醫問診者絡繹不絕。相比之下,收費的愛月堂自然門庭冷落。

桑瑱早料到會如此,也不是很在意,醫館無人時,他便整理醫書,潛心鑽研。

他做了一些藥丸與藥膏,擺在了櫃檯最顯眼的地方。

開始時這些東西無人問津,直到一日,一位醉酒的客人誤打誤撞買下了醒酒丸,服用後對藥效驚嘆不已,逢人便夸。

口口相傳之下,愛月堂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不僅醒酒丸,祛疤膏、燒傷藥、花容膏等也頗發受歡迎。「連清」與「愛月堂」,漸漸開始有了些名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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