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不出所料,依舊沒有等到,但桑瑱與來福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了。
來福也漸漸相信了他與月嬋是舊識的說法。
這日,兩人在令月堂閒聊,來福突然放下茶杯,一本正經地問:「連清兄,你很喜歡我阿姊?
桑瑱坦然地點了點頭。
來福卻皺起眉,搖頭嘆息起來:「唉,可惜我阿姊一心只想做『活菩薩』,對兒女情長毫無興趣。那麼多英雄好漢不遠千里而來,一擲千金只為見她一面,可阿姊始終不為所動。她的心,似乎從未放在這些風月之事上。」
聽到「活菩薩」三字,桑瑱腦中閃過一些過往的片段,難得沒有接話。
第三個月,還是沒有等到。
第四個月、第五個月、第六個月……全部沒有。
桑瑱漸漸有些急了,他不知道是來福在騙自己,還是月嬋出事了,他再也沉不住氣,跑去找來福對峙。
小少年只是搖搖頭:「阿姊只是在外面做賞金任務,一切都好,她每月都會寫信回來報平安,你莫要擔心。」
桑瑱沉默片刻,試探地問:「那你是否可以寫信告訴她,我……」
他頓了頓,改口道:「有個叫連清的人很想見她,他會在一直在此處等她。」
來福猶豫許久,才吞吞吐吐道:「我儘量吧。」
桑瑱望著對方這副模樣* ,隱隱明白了什麼。
第87章 這是be結局,男主死了。
一個月後, 來福來到愛月堂。
桑瑱見到他,面上一喜:「她回來了嗎?」
來福點了點頭:「回來過,又走了。」
桑瑱的眉眼瞬間暗了下來。
來福從袖中掏出一張喜帖, 往前一遞:「下月十八黃道吉日, 我成親。這是喜帖,我邀請你來喝一杯喜酒。」
桑瑱有片刻的訝然。
來福欲言又止:「我阿姊當天會回來,你把握好機會。」
桑瑱望著喜帖,許久沒有回神。
臘月十八, 令月堂管事來福大婚,秦府內外一時熱鬧非凡。
婚禮上,桑瑱終於見到了心上人,這是他來容城後,第一次見到她。
她今日穿著一襲深藍色銀絲雲紋裙,外罩一件同色系薄紗褙子,高坐主位,接受著新人的跪拜。
她的眉宇依舊是一貫的冷淡疏離, 看似與周圍熱鬧喧囂的場景格格不入,然而她的目光掠過新人時, 那抹冷意便如冰雪驟然消融。
桑瑱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未從她身上移開過片刻。
新人禮成, 喜宴開始,觥籌交錯間, 絲竹聲悅耳,一片歡騰。
幾番尋覓後, 他終於找到機會, 撥開人群,走到她面前。
他端著酒杯, 雙手微微顫抖。
那些日日夜夜在心中反覆演練的話,此刻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而她亦沒有開口。
良久,眼見眾人都朝這邊看來,桑瑱猛然驚醒,道:「當年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如今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你可否……可否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只是默然地看著他,片刻後,搖了搖頭:「過去了。」
「當真過去了嗎?」桑瑱不信。
「嗯。」對方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陰影,「前塵往事,盡數如煙,望君珍重,莫再執著。」說罷,轉身離去。
桑瑱心中一痛,本想去追,但這是來福的婚禮,他不能當著眾人之面造次。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心心念念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周圍賓客歡笑聲依舊,可桑瑱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她沒有說過一句責怪的話,但也不肯原諒自己。
此刻他看似還有機會,可他們之間,卻好像隔著一條河,一條他無論怎麼努力,也渡不過去的浩瀚銀河。
酒宴結束,桑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住處,一夜宿醉。第二日他強打精神,繼續在秦府外蹲人,可惜佳人影難尋。
他不死心,當天夜裡做出了生平以來最不君子之事——翻牆潛入秦府。
他忘了秦府養了好幾條護家犬,更忘了自己不通武藝,根本不是惡犬的對手。
他被其中一隻咬傷了腿。
「你這是何苦?」
這動靜自然驚動了來福,來福皺眉道:「你來晚了,阿姊一早就離開了。」
桑瑱沒再說什麼,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準備回家。
來福卻叫住了他:「連清,你想來光明正大地來便是。只是阿姊如今很少回來,你來了也不一定能見到她。」
桑瑱聞言,心中歡喜,之後便成了秦府常客。
七個月後的一日傍晚,他正在與來福對弈,忽然瞥見不遠處,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
「月嬋?」
他慌忙放下手中棋子,驚喜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見到是他,女子身形一閃,迅速進屋,「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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