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
聽這口氣,這老頭兒怕不是以為我和桑瑱在鬧彆扭,故意拿他尋開心吧?
「路掌柜。」念及此,我正了正神色,「莫要聽他一面之詞,我所託之事非同小可,還望您全力協助。」
路掌柜是個商人,想來不會和銀子過不去,果然,他滿口答應道:「好說好說。」
「忘月,總算找到你了!」
許是我終於願意說話,桑瑱很是驚喜,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熟悉的藥草香瞬間將我包圍。
我渾身一僵,不懂他為何還是如此熱絡,為何還要對眾人說我是他的未婚妻,難不成……他其實並沒有發現我的身份?
可冷月這個名字,江湖上無人不知,連五歲稚童都曉得那是女魔頭「黑衣羅剎」的代號。
「你臉色怎的這麼蒼白,是不是凍著了?」
下一瞬,雙手被溫暖包裹,他將我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這裡冷,我們有事回家說好不好?」他一邊哈著氣,一邊摩挲著我的手指,似是想讓我暖和一些。
回家?
哪個家?桑家嗎!
我如夢初醒,用力抽回手,將他推開。
喜愛溫暖是人的天性,但飛蛾撲火,註定會自取滅亡。
「桑公子,自重。」我微微偏頭,聲音冰冷。
「你還在……怪我騙了你?」察覺到我的抗拒,他多了幾分慌亂無措:「我不是故意的,若早知如此,在晚湘村時我定會如實相告。
聞言,我喉頭一哽,只覺好笑。
若在小村莊便知對方是那樣的身份,我怕是連回應情意的勇氣都沒有吧。
「還是說你在怨我?怨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沒有及時發現你保護你?這些我都認,都是我不好。我們回家,我先把你眼睛醫好,之後你想要什麼我都儘量補償。」向來溫柔平和的少年,聲音竟有些顫抖。
怨他嗎?
不,我是在怨自己。
怨自己早知對方非池中之物,卻還是貪戀他身上的溫暖、眼底的溫柔。
怨自己妄想用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去抓住不屬於自己的光明。
更怨此刻身份被拆穿,我竟連心平氣和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只想逃離,逃離,逃得越遠越好……
「不用了桑公子,我的眼睛我自會想辦法。」
不想再做過多糾纏,我摸索著朝門口走去。
第33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該斷了。」
手中拐杖敲擊著地面, 發出清脆的聲響,一步步,一聲聲, 敲打在心頭。
說是拐杖, 其實只是一根粗糙的木棍,還是來時那位李大娘幫忙撿的。
當時有她帶路用不著,一直別在腰間,如今用起來竟格外順手。
「忘月!」
桑瑱忽地攔住我的去路, 語氣焦灼:「你去哪?好不容易才見面,又走了嗎?」
我充耳不聞,繞開他繼續向前。
所有的美好都在兩人真實身份揭開的那一刻化作泡影,堂堂九州醫聖之子,未婚妻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殺手?
這未免太可笑、太荒唐了些。
「你不能走!」他扯住我的衣袖,聲音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何苦自欺欺人?」我冷冷轉身。
既已將綠舟腰牌扣下,又何必明知故問?
難道非要我當著眾人的面,承認自己是那個人嗎?
「如果是因昨晚之事, 我道歉。你想怎麼發泄與補償都可以,只是不要不理我。」
帷帽上的紗簾隨著他的動作在我周圍輕輕晃動。
我一時無言。
事到如今, 桑瑱到底想做什麼?
努力壓下心中翻湧的苦澀,我冷笑道:「桑公子,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 該斷了。」
「這算什麼藉口?」少年大驚:「何為道不同?我們明明是一樣的人,在晚湘村我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啊!」
我突然覺得身心疲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他為何還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折騰了一晚上又累又餓, 方才在寶花樓又用了武功,身上傷口開始隱隱作痛。
頂著疲憊, 我再次推開面前人:「就此別過。」
「不!」
「要不這樣?醫好你的眼睛後你再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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