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證據確鑿,無法辯駁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我自是不會承認身份, 否則今晚發生的一切該如何解釋?
面具一日不摘,就憑一個觀音吊墜,又能證明什麼?
搶的、撿的、偷的……只要不想承認, 理由可以編造千萬個。
桑瑱似也知道這面具輕易摘不下來, 也不再做無用功,只是小心地解著綁在我身上的麻繩。
被鞭抽、被棍打過的地方對疼痛格外敏感,他輕輕一碰,我便忍不住想發出聲音, 但理智告訴自己,決不能暴露身份。
北風呼嘯,寒意刺骨,桑二小姐打了個噴嚏:「阿兄,外面好冷,不管是不是那位姑娘,先把人弄進屋再說吧。」
桑瑱沒有理她,繼續解著麻繩, 隔著衣衫,我能感覺到那雙手在顫抖。
他其實……也是害怕面對我的真實身份的吧?
想想也是, 誇下海口承諾要負責的女子是個殺手,還是江湖上人人喊打、手中人命無數的女女羅剎。
這對他們這種名門正派來說, 是何等恥辱啊。
「阿兄你在做什麼?你瘋了!」耳邊突然傳來尖叫聲。
桑二小姐話音剛落,我便感覺腰間一輕——桑瑱竟扯開了我的腰帶!
不僅她不理解, 我也嚇了一跳。多年習武,我身體還算健壯, 所以向來穿得不多。
厚重的黑色夜行衣下便是中衣, 中衣裡面是女子的肚兜,他的手已經拉下了我厚重的外袍, 再這樣下去……
「不!」
我想掙脫,可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聲音微弱的連自己都聽不到,更遑論身旁兩人。
「不可以。」二小姐似也意識到這樣不妥,忙按住兄長的手。
「你要是擔心刺……擔心她的傷勢,我來檢查好不好?」
「把手鬆開!」男子厲呵。
少女不為所動,急道:「我知道你很擔心,可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不妥,而且萬一著涼就更麻煩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很快就好。」桑瑱似在極力隱忍,聲音嘶啞痛苦。
很快就好?
我心頭一顫,好像明白了他的用意。
沉默片刻,二小姐終於鬆開手。
緊接著,我的中衣被人迅速扯開,冷冽的寒風順著領口灌入。
左肩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暴露出來。
「她身上……」桑二小姐倒吸一口涼氣:「怎會有如此多傷口與傷疤?除了我們今天弄的,為何會有這麼多舊傷?」
寒夜中並未有人為她解答。
桑瑱微微哽咽,似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肩頭。
「還不承認嗎?忘月。」
他的手掌在那處舊傷上摩挲著,「這是半年前我親手包紮的,傷口雖已癒合,但傷疤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這世上,難道還有第二人與你擁有相同的傷痕?我記得你背上、腰間也有,要不要我一一確認?」
他一句一問,如同最尖銳的刀鋒,將我僅存的僥倖和偽裝徹底粉碎。
我苦笑一聲,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
上次分別時,他曾說下次見面會將一切和盤托出,問我能否也坦誠相待。
沒成想,命運弄人,最後我們竟是以這樣狼狽的方式「坦誠相待」。
衣服被一件件扣好,桑瑱又脫下自己的大氅,將我裹得嚴嚴實實。
身體凌空,我被攔腰抱起,不知將被帶往何處。
「阿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小姐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不敢置信:「真是你喜歡的那位姑娘嗎?為何會變成這樣?好端端地她為什麼要殺你?」
房門被推開,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木樨薰香。
少年的聲音似有些疲憊:「桑桑你先出去,我想與她單獨待一會兒。」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她的,我以為那是壞人,對不起……」她慌亂地解釋著。
「時候不早了。」桑瑱一邊下著逐客令,一邊將我小心地放在床上,「有事明天再說。」
「可是……」她似乎還想問什麼,被兄長無情地打斷:「出去!」
房門被關上,有人拖著疲憊沉重的步伐坐到了床邊。
屋內只剩下我和桑瑱,連空氣都安靜得可怕。
我只得緊閉雙眼,假裝昏迷。
此時此刻,他是名滿天下的靈醫妙手,不是山野偶遇的小醫師連清,我是綠舟殺手冷月,不是浪跡天涯、被仇家追殺的忘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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