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當務之急是解掉你體內蠱蟲,雖然我這次暫時讓它重新沉睡,但下一次,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父親生前曾給我兩顆關鍵時刻能續命的『養神丹』,如今,只剩最後一顆。」
我猛然抬頭。
連清的意思是:他將他父親留下的珍貴丹藥給了我?
難怪這次能平安脫險。
「謝謝你,這蠱蟲已在我體內多年,用藥壓制不會有事,這次只是意外。」
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我佯裝無事道。
只要不違背綠舟規定,按時完成刺殺任務,綠舟每三個月會給一次解藥。
等明年拿到足夠貢獻值,我就能金盆洗手,離開殺手組織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當然,前提是隱姓埋名不暴露身份。
綠舟會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給我一年不發作的解藥,三年、五年、十年……只要熬過這些年,按照約定,綠舟最後會為我解蠱。
「胡說,不能再有這種意外發生了,你的性命不能有任何差池。」他伸出手,幫我捋了捋耳後碎發,「忘月,我會想辦法,幫你把蠱解掉。」
少年的聲音迴蕩在耳邊,我抬頭看了看四周。
藍天白雲,金風送爽,是個美好的秋日。
可我還是沒忍住嘆了口氣。
縱使連清醫術卓絕,但頂尖殺手組織種下的蠱,豈是那般好解的?
就算岐伯在世,華佗重生,也怕要費上幾年光景。
再不濟當今最厲害的名醫世家——揚城桑家的「靈醫聖手」和「靈醫妙手」同時出馬,解掉蠱蟲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況且這些人只是醫師,並非苗疆蠱師。
「忘月,我……」他突然欲言又止。
「怎麼?」我收回思緒,緩緩轉頭。
連清長睫微顫,面上猶疑不定。
眼見他陷入糾結,神色越來越不對勁,我乾脆停下馬。
「你有事要和我說嗎?」
「沒有。」他搖了搖頭,沉默半晌,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忘月,等解掉你的錯花愁後,我要離開這裡。」
「去哪?」我佯裝漫不經心地問。
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又何嘗知曉他的?
醫術精湛的少年天才,那般兇險的疫症說除就除,甚至連苗疆血蠶蠱這種偏門歹毒的東西也能一眼認出……
還有他的父親,不僅能煉製出續命的「養神丸」,留下的手記中,竟然連九鳶天繼花這種大俞不常見的植物都有記載……
無數個疑問在腦海中盤旋,如同藤蔓般生長,可最終,我沒有問出口。
誠如他言,每個人都有一些不願宣之於口的秘密。我不想說,他不問;他不主動說,那我也不問。
可我的不問,是真的因為彼此尊重?還是在為自己的懦弱不敢面對真相找藉口?
似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連清耐心解釋道:「我要去找一個很厲害的人,助我幫你解蠱。」
我點點頭:「好。」
「哦對了,這個給你。」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從脖子上取下一物,在我面前晃了晃。
定睛一看,是尊玉質的觀音吊墜,通體瑩綠,做工細緻,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我從小帶到大的觀音墜,能護人安康,逢凶化吉,很靈的。」他道。
我沒有接,扭頭看向前方,眼中卻忽地騰起一層薄霧,「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麼不能收的?」他有些不悅:「再貴重也只是一個物件,你快拿著。我不在你身邊時,有它陪你,我亦能安心一些。」
「不要。你從小帶到大的東西,想必是至親留下的,如此輕易贈與我,豈不辜負了他們一片心意?」我故意將拒絕說得大義凜然。
「是啊。」連清輕笑,語氣也多了幾分不正經:「這是我娘給我的。她老人家就算知道我把東西給你,也不會生氣,說不定還會在天顯靈保佑你呢。」
「為什麼?」
我可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別說去世之人能保佑我,就算連清母親變成菩薩本尊,我也不信能保佑人。
「她當然會保佑你。」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一字一句說得極為緩慢,「因為那是……她兒子喜歡的人呀。」
此話一出,宛如平地驚雷,炸得我腦中一片空白。
頃刻間,世間萬物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耳邊那句——她兒子喜歡的人……
這段日子以來,雖能感受到連清的情意,但未曾想到,在明知我有血蠶蠱蟲、身份存疑時,他還願意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
面對這個溫柔赤忱的少年的示愛,一時間,我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登徒子,少做夢了!我才不喜歡你呢!」
好半天,我才擠出這樣一句乾巴巴的話,語調慌亂得連自己也難以置信。
「駕!」
羞憤難當,我狠狠一甩馬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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