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鳥雀般供你取樂罷了,我不覺得有太多區別。」
齊淮面容瞬間一冷,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你這嘴,倒是不吝嗇糟踐自己,」
他緩緩走近,步履從容,腳下的靴面輕觸地板,發出低沉的聲響,仿佛是某種無聲的警告,他的身影逼近時,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如潮水般襲來,
「與其折騰這些欲擒故縱的把戲,倒不如修身養性,明白些貪多務得、欲速不達的道理。」
葉憶葡輕笑一聲,「殿下說話慣會繞圈,不如直說我不知好歹,」或許在齊淮和姨母看來,自己確實如此,
在他眼中自己終究是被繁華迷了眼的低微之輩,多說何益,葉憶葡從來不指望齊淮懂得人人平等的道理,她嘆息一聲,不管他能不能懂吧,再爭取一次,
她斂容恭敬向齊淮再行禮,言語懇切,
「求殿下放我走,憶葡並非肖像妃位,高門深宅對我來說只是牢籠,前去北地是我所求的自由。」
齊淮冷目如刃,輕輕一笑,那笑中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自由?」
他微微俯下身,與她平視,像是獵人耐心盯著不安分的獵物,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卻又如刀鋒般的銳利,
「你只是個女子,又無家世依仗,能逃到這已是不易,談及去北地謀生,難不成就靠著母親給你的三兩護衛?」
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映著她眼角含淚的神情,齊淮微微一頓,似是笑了一下,嘴角彎起一個輕蔑的弧度,隨即話鋒陡轉,
「何其荒唐,」
依舊是無法更改的輕瞧了她,這如尖刺扎入葉憶葡心中,她看著齊淮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一雙含著淡漠與冷然的鳳眸,正不緊不慢地注視著她,
「北地孤苦、邊境不安,我放你走,無異於送羊飼虎。」
不放她走,說起來倒等於是在幫她?究竟是不捨得她出去沐風宿雨還是使用特權禁錮她貪歡取用,這些人總是會把場面話說的好聽,
葉憶葡那顆雀躍逃離的心漸漸地涼了,她抬手彈走了眼角的那滴淚,恢復了往日巧笑嫣然的模樣,
「我怎會不懂世子殿下從來都心系憶葡安危呢?在憶葡心底,一直是感念殿下情意的,」
輕鬆調笑的模樣,一直都是葉憶葡抵禦難言的無奈苦楚的唯一表情,她心底只剩下最後一絲希望了,那便是再騙他一次,
「可否容我先回客棧收拾行裝,晚些便跟殿下走。」
葉憶葡柔聲笑著,抬手拂過齊淮的腰帶上的玄玉,手指不安分的順直而上落在齊淮胸前,
齊淮雙手交疊在身前,修長的指節分明而有力,嘴唇抿得緊緊的,毫無被撩撥的反應,眼底閃過的是玩味,他低頭俯視她似要將她看透,目光與她相對,一呼一吸間,讓她覺得自己的謀算已被釘死在原地,
「你不會以為,我還會讓你有機會逃吧?」
一想到葉憶葡又想把他當做痴子一般戲耍,辜負他難得放鬆警惕的信任,齊淮面似冬霜,現在他還尚且給她一個跟自己走回去的體面,若不是天生養成了規矩端方的習性,他倒是恨不得派人架起葉憶葡,
行前他就默認護衛使備下了鸞恩被,必要時把她打成個包袱帶走,從此僕婦成群讓她腳不沾地,只管叫她歇了逃跑的心思。
「逃不掉,也要逃。」
葉憶葡面色也冷了下來,纖弱的人兒明明生的是一團熱鬧的攀援凌霄模樣,可眼中卻如死士般寂寥。
她的聲音也漸漸低沉,「我寧願死在逃的路上,也不願老死在你那所謂的安樂富貴窩裡。」
葉憶葡抬頭,眼神中有一絲疲憊和決絕,
「不管有沒有機會,我會逃,無論再讓我選多少次,我都會逃。」
齊淮愣住,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攥緊的手指上,內心的一絲奇異的痛楚湧上心頭,如今他竟不確定起來,她到底有沒有對自己動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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