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髮髻梳的真好看,我又不在家,你給哪個看去?」
「小姐又打趣人家,」
「下回給我也梳一個,」葉憶葡逗著她,眉眼彎彎全然放鬆。
「這是丫鬟頭,你是小姐怎能梳,不尊重。」
「丫鬟咋了,實在不行以後就咱倆時我偷偷梳,看這大麻花辮,又粗又油亮……」主僕二人笑鬧過後,葉憶葡倒是睡了個安安穩穩。
等到第二天大清早的一起來,勤二夫人整個人就笑意涔涔。
今個謝照虞陪著謝大奶奶過來作客,雖然還不是正式上門提親,說的只是過來敘敘舊、略微小坐,但這事已然有了眉目,今日兩方各自探清了對方底細,也就只等著謝家正式上門提親了。
為什麼勤二夫人格外喜悅呢,正是因為謝家來作客的時間這樣急,定是謝照虞對葉憶葡著實滿意了,回去催促的結果。想到自己的外甥女都能夠嫁給伯爵府,勤二夫人的臉面上怎麼能不光彩照人呢。
謝照虞往日懶得應付宴席作客一類事,今日為了自己倒是首次隨母親客座榮國府。
只覺得榮國府雖是國公府,卻與自家伯爵府無甚兩樣,廊腰縵回,飛檐斗拱,轉過雕琢復朴影壁,穿過竹木夾道的青石長廊,豁然開朗的是正廳垂花廳前清池波漾,有蒲與荷,池周假山嶙峋,奇石林立,花木扶疏,四時有景。
垂花廳內陳設奢極,地石如鏡、琉璃照輝,寶座居中,兩旁侍立,熊熊煌煌,謝大奶奶與正座上的老太君說著話,她與勤二夫人不熟,但與姜大奶奶還是頗為親近的,雖然這次做不成兒女親家了,但也好歹算作姻親。
要是從心底往出倒真心話,謝大奶奶對姜府這般偷龍換鳳,把自家女兒換成了遠方親戚的事是十成瞧不上的,那個姓葉的女子,除了樣貌堪可稱道以外,家世也實在是太低,這要放在過去,只配給他的照虞做個侍妾。
即便是現在,她還是覺得明媒正娶葉憶葡,著實是委屈了她的兒,所以她又何嘗願意忍氣吞聲、陪著笑臉來這國公府呢。
只奈何,形勢逼人,自己的大女兒謝婉寧此刻還在冷宮裡一日一日挨著呢,伯爺也一起被皇帝冷藏,連個虛擔的武職都不肯給他,家裡也只剩個伯爵的名頭了,誰人不知過去他們謝家聖眷多濃,如今卻是幾乎徹底失了聖心。
前幾天她的寧兒病了,得到消息時,也不知道在宮裡已經病了多久,明明剛剛小產還沒將養好,就惹惱了皇帝,宮裡的人最會踩低拜高,他們現在的境地,很多事即使花白花花的銀子砸下去也是辦不成的。
而如此關頭,姜府還能願意認個乾女兒來敷衍自己,也確實挑剔不了許多了,總之靠著姜府能和長公主說上點話,她為人親和、常於內宮走動,總是幫得上婉寧的,總不能真看著聰明伶俐的女兒活活被困死在冷宮吧。
按下心中這些盤算不表,今個謝大奶奶堆在臉上的喜氣裡面也有三分真心,為的只是,她的小兒子謝照虞倒是意外的滿意這個葉憶葡。
本身謝照虞體弱多病也不在仕途上對他有太多的指望,平時也不喜歡和世家子弟來往,現在能找個真正和他心意的女子陪伴他,謝大奶奶也是算是稍稍得了點欣慰。
謝照虞陪著母親,雖然知道葉憶葡並不會被安排出來見他,但還是時不時抬頭張望著門口,希望哪怕是看到她走過去的身影也好。昨晚歇息的時候,明明藥效早已退散乾淨,可謝照虞還是不斷想起葉憶葡,想起她微微發紅的臉,想起她修長脖頸下的玉白一片,然後,就無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別的了。
雖然這藥下的正合他心意,但謝照虞覺得絕不可能是葉憶葡下的藥,他倒是想見見她,看她有沒有被嚇到,再一個,就是想問問,那天答應自己去秋勝齋作客,還作不作數了。
謝照虞正想著,卻聽見旁邊緊挨著的前廳一陣問好聲傳來,人未到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
「老祖宗在不在呀?」銀鈴一般,姜菀的聲音。
在一群仆子丫頭的圍擁中,跟著姜菀一起走了進來的,青雲衣兮白霓裳,英姿飛揚志昂昂,是齊淮。
「問老祖宗好!」兩個孩子像一對粉雕玉琢的玉人,齊著聲給老祖宗問好。
「老祖宗,齊淮哥哥非要約我出去逛一逛,母親,我可以和葉姐姐一塊去嘛?」
本來看見謝照虞,就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聽完姜菀的話,齊淮更是恨不得敲一敲姜菀的小腦袋瓜,這個傻妹妹,自己明明是想借著邀請她順便把葉憶葡帶出去。
沒想到垂花廳明明有外客姜菀卻還是要過來奏請勉大奶奶,這下好了,竟然是謝照虞在這,這種情形怎麼可能讓自己獨自帶葉憶葡出去呢。
而姜菀表面端的是童言無忌,實則根本不想讓這麼好的葉姐姐給齊淮表哥做妾,她要做的,就是幫一把謝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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