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手指不知不覺地蜷縮,他其實害怕她露出不喜的眼神。
但一秒後,他看見遲年朝他露出了微笑......
純真的、毫無保留的, 像之前的種種不愉快過往煙消雲散, 又帶著比以往更加的熱烈成分。不可否認, 江逾白的心裡已經軟下了一塊。
他的步伐緊跟著慢了下來, 眉頭使勁舒展, 面色柔和帶著笑意, 害怕她看到自己剛才生氣的模樣,他一直都知道,遲年不喜歡甚至害怕自己沉下臉的樣子。
這會兒, 他靠近了才知道, 遲年喝醉了, 但還認出他來,對著他笑。
無需伸手接過, 遲年已經張開雙手等著他抱。
對著段嘉澤說了一聲「謝謝」,江逾白就抱著她走了,沒有任何眼神的嘲諷,因為不需要了。
關雅珺是認識他的,上次就見到過在KTV門口接過遲年,只是她瞅了一眼現在抱著遲年的他,以及兩人此刻相擁的親密姿勢,
「你......和遲年不是分手了嗎?」
江逾白視線下移,就這樣看著她,原來遲年將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
即使被江逾白這樣盯著,心裡毛毛的,關雅珺還是擋在他們身前。
江逾白沒再看她,扶著遲年的手,低過聲詢問她:「我們分手了嗎?年年?」
心裡雖然緊張,語氣上卻是從容淡定,似乎只是在糾正小小的問題。
另一隻沒有握緊遲年的手指悄然蜷縮。
遲年待在他的肩頭,疑惑他為什麼還沒有走,聽到問話這時候腦子裡哪能想那麼多,這時候也只是搖頭,對著他軟軟地說:「分...手...?我們分手了嗎?」
關雅珺看著她想開口,不是她告訴自己兩人分手的嗎?
只是遲年又對著江逾白嘟囔道:「怎麼還不走啊......」
聲音甜酥酥的像撒嬌一樣,不對!就是在撒嬌,關雅珺從沒有見過她這幅樣子,往旁邊讓路的同時,還在心底琢磨,不對啊......她不是出來帶遲年找下一任的嗎?
車內,將遲年抱上車的時候,江逾白留戀地撫摸一下她的頭髮,幸好,一切如舊。
溫情的時候總會靜下心來體諒對方。
想到遲年一直以來說的他霸道,在車輛行駛到半路的時候,江逾白還是問道:「要去哪裡?」
車輛行駛中,片刻的路燈照在遲年的臉上,朦朧的美意最為致命,而她自己卻毫不知覺。
像看呆子一樣看著江逾白,她慢半拍道:「......什麼去哪?我們不回家嗎?」
回家......
「嗯,我們回家。」
別墅時隔多天,終於迎來了它的主人,每天都有家政清理打掃,潔淨的仿佛昨天兩人還住在這裡頭。
漸漸著,江逾白髮現了遲年喝醉的好處了。
江逾白沒有一見面的乾柴烈火,而是如失而復得的珍寶令人小心翼翼地觸碰。
總喜歡問些在遲年聽來『不合時宜』而他自己惴惴不安的東西。
比如,「你喜不喜歡我?」
遲年能兩次提到分手還是在他的心裡落下質疑自己種子。
「喜歡啊。」
遲年猶豫了幾秒才回答。
「不肯定嗎?」
「你太壞了,做事情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遲年嘟著嘴一臉不滿,聲音上揚像是將心中的惡氣全都吐露出來。
而後又低沉下來,湊近江逾白的耳畔,悄咪咪地又將他當做別人說著秘密:「我跟你說,他就像,就像......我的媽媽一樣管著我。」
江逾白是認識遲母的,但當兩人有直接了解機會時,母女倆的關係已經尷尬僵硬,他也是通過有時候遲年的行為舉止判斷兩人的感情出自於一個管教太深,一個自願被管教。
畢竟,遲年,放在外面不是一個讓人放心的主兒,不是說乖戾,反而是太過乖巧沒有主見,這在一個貌美動人的人身上,總教人擔心。
遲母的行為......江逾白或許能懂。
但如果最後他也變成和遲母一樣,一年只見幾次面抑或一面都見不著,他卻是萬萬做不到。
「十幾年前我就在被管教聲中過活,我,我不希望過去的生活也是這樣。」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沒醉,眼睛還能眨巴地看向他,微抿著嘴,一臉委屈:「你......你能理解嗎?」
回答她的是江逾白緊緊的擁抱。
他不想承認,但他好像做錯了。
被擁抱著,遲年的身體立馬就軟了下來。
秋末的夜晚,天氣最是涼人,她很愛美,所以穿得不多,靠著意志力撐著,但如果有溫暖的懷抱,誰不想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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