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淵目光落在她身上,那雙漆黑狹長的眼裡,滿是侵略性。
骨節分明的長指順著被褥上花紋的走勢,緩緩觸及她的手指。
抻開她微微握住的掌心,抵住,交纏,十指緊扣。
他貪戀地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頰肌緊繃,明明整個人帶著偏執陰戾的氣勢朝她沉沉壓來,卻還是克制著,除了十指緊扣之後,未再觸碰她任何一處。
「小也,答應阿兄。」
「往後為他做過的,也要為阿兄做,好不好?」
明亮寬敞的女子內室之中,男人周身卻猶如籠罩著幽暗的陰雲一般,玄黑色的身影同樣覆在床榻間。
須臾,他才緩緩起身。
姜今也渾然未覺,在被窩裡翻了個身,繼續睡得香甜。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裴時淵倏地輕笑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落地燭台上的燭蕊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響,他才站起身,離開凝曦院。
——
翌日,晨光大亮。
凝曦院正屋內室之中,窗牖微闔。
少女梳妝檯上的花枝將日光分割出斑駁的光影,傾灑於桌上。
床榻邊的紗帳輕垂,掩著內里的暖香軟玉。
姜今也迷糊轉醒,只覺喉間有些渴。
「水...」
她輕呼出聲,外間的紫蘇和桂枝聽到,立刻進來。
「姑娘,您可算是醒了。」
兩人一個倒水,一個挽起紗帳。
姜今也將一杯茶水飲下,不明所以,「怎麼了?」
桂枝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紫蘇開的口,「今日一早,那雲昌伯就派人來找侯爺了。」
「雲昌伯?」季望銘?
姜今也不解,「他派人來找侯爺,所為何事?」
這下輪到桂枝和紫蘇詫異地看著她,「姑娘當真半點不記得了嗎?」
「我應該記得什麼嗎?」
桂枝道,「姑娘可還記得,昨夜您和侯爺在飲膳樓觀夜荷的事?」
飲膳樓還是姜今也約裴妄懷去的,她自是有印象,但她仔細回想之下,昨夜全部的記憶斷於她想到窗邊觀荷卻被裴妄懷一把帶回。
之後再發生了什麼事,她便半點也記不得了。
姜今也秀眉微蹙,按了按太陽穴。
她只要飲醉,便半分記不得前一夜的事了。
「昨夜,是阿兄送我回來的?」
「這又與雲昌伯有何關係?」
見她如此,桂枝去了外間,再回來時,手上漆盤端著個圓滾滾的東西。
姜今也問,「這是何物?」
昨夜陪同她一起出門的紫蘇開口道,「這是昨夜回來,半路上您非說想要這個繡球,侯爺便直接到了別人家閣樓二樓,把這個繡球給您取下來了。」
「這...」
姜今也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工藝精緻、纏了許多紅色綢條的繡球。
她尷尬地輕笑幾聲,心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這應該不是雲昌伯用來給女兒招婿用的繡球吧?」
桂枝和紫蘇齊刷刷搖頭,「正是招婿用的繡球。」
「噹——」
姜今也彷佛聽到最後一絲希望破滅的聲音。
難怪雲昌伯一大早就找上門來。
這繡球是昨夜阿兄取下來的,那豈不就是...
要阿兄取雲昌伯之女?
姜今也這下坐不住了,「趕緊準備洗漱。」
她火急火燎掀開被子,一邊換衣服一邊問,「現在那邊進行到何種階段了?」
「阿兄見雲昌伯了嗎?可是答應了?」
桂枝和紫蘇面面相覷,僅是搖了搖頭,又低下腦袋。
而與此同時,侯府主院的書房之中。
裴妄懷坐在桌案後的圈椅上,周身凜冽冷沉,氣勢壓迫得旁人喘不過來氣。
很明顯,他眼下氣得不輕。
誰懂他一早醒來,就被雲昌伯府的人堵在自家府中。
來人言之鑿鑿,說昨夜有人看到永定侯將她們家小姐招親用的繡球拿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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