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鴻宇要坦白自己名下有一間商鋪的事,來之前他斟酌了好幾種說法,就怕姜今也聽到之後會生氣。
此刻聽到她這樣問,他小心翼翼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今也,我是想同你說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
「此前我家境不佳,無甚傍身外物,但昨日我才知曉,原來我父親去世之前,竟給我留下一間筆墨鋪子,」他朝她邁近一步,語氣殷切而又喜悅,「雖然我知道這間商鋪同永定侯府的私產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但得你對我如此愛重,我心中自知配不上,如今只有這間小鋪子可以聊表心意。」
「承蒙你不嫌棄,將它收下可好?」
聽到他的話,姜今也在心中冷笑一聲。
這間筆墨鋪子,他前幾日才去過,如今到了他口中,就成了昨日才知曉。
即便是得了裴妄懷的警告和敲打,他也依舊沒打算和她說實話。
姜今也抿了抿唇,強壓下想要給他一巴掌的衝動,仰眸看著他,眼底亮晶晶的,落在盧鴻宇眼中,便全是驚喜。
「真的嗎?那太好了。」
「公子有傍身之物,今也為你感到高興。」
「不是的,」盧鴻宇也跟著笑,以為她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話,「今日過後,這間筆墨鋪子的主人就是你了。」
姜今也裝傻,「何出此言?」
「盧某空有學識卻尚未能金榜題名,幸而遇到今也,承蒙厚愛,亦得侯爺首肯,這區區一間筆墨鋪子,又怎能與你相比?」
他定定看著她,十分誠懇的模樣,「這間筆墨鋪子,還望今也一定要收下。」
姜今也彎著唇笑,「公子要將鋪子送給我?確定嗎?」
「你不後悔?」
「怎會,」盧鴻宇衣袖一揮,很是大方,「當然不會後悔,這是我自願贈與,今也只管安心收下便好。」
「我心天地可鑑,」他語氣殷切,就差舉手發誓了,「唯盼望此生能與今也相守,吾心無憾。」
可姜今也算是聽明白了。
他隻字不提之前她借給他的那些錢,只想著以這一間筆墨鋪子就將她綁定。
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不過事已至此,她想要的目的能夠達到,也就不會再去糾結他究竟是以什麼心態將這間鋪子轉給她。
「既如此,那今也便收下了。」
「多謝公子。」
「太好了,」盧鴻宇聽到她願意收下,笑著將商鋪的契書和自己的私印全都拿出來,「你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我們這就去府衙過戶,將商鋪轉到你名下。」
姜今也看著他這麼著急的樣子,此刻是真的有些想笑,「公子怎麼這般著急?」
「...急嗎?」盧鴻宇自然不能說是為了讓她儘快幫自己在裴妄懷那兒搭上線,「我心日月可鑑,既已決定了,那擇日不如撞日,早些過戶,才能表明我的心意。」
他將所有的東西收好,甚至已經走到廂房門邊,回頭看著她,「今也,走吧。」
「我們去府衙,把這件事定下來。」
「好,」姜今也緩緩點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飲膳樓到京兆府的距離並不遠,且這一趟出乎意料的順利。
簽訂契書,在府衙過了明面,簽字、蓋章、落印。
僅用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就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辦妥。
直至再度回到飲膳樓二樓的廂房之中,盧鴻宇嘴角的笑都沒停下過。
他滿心期待,大步上前就要握住姜今也的手,卻被面前之人毫不客氣地直接拂開。
「今也...」
姜今也看著他,眼底閃現幾分笑意,卻帶著明晃晃的譏諷。
「多謝盧公子,今日咱們便算是兩清了。
「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
「什麼?」
盧鴻宇面色大變,「今也,你這是什麼意思?」
姜今也微抬了抬下巴,「字面上的意思。」
她沒有同他拐彎抹角,「我與你的相識始於你的算計,一切都是你為了攀上我阿兄而計劃的。」
「這間筆墨鋪子,你前幾日才去過,適才卻同我說是昨日才知曉的。」
「盧鴻宇,你口中沒有一句實話,亦只拿我當做一顆棋子罷了。」
「不是的,」她的每一句話都直戳盧鴻宇的心窩子,「今也,你聽我解釋。」
姜今也往後退了一步,「沒什麼好解釋的,盧公子不必在我面前扮演深情之人。」
「之前我借給你那麼多銀兩,這間鋪子,就當是你還債了。」
話落,她不再廢話,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可盧鴻宇怎會讓她如願?
他大步追上她,伸手便要去抓她的手。
卻在還沒能碰到她的衣角時,就被一股大力擰住手腕。
「啊!」
劇痛傳來,是他的左手胳膊硬生生被脫了臼。
擎月不知何時從何地冒出來的,單手持劍,擋在姜今也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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