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雖有了旨意,但正式成為皇后前,還得聞祁以天子之身,正式迎娶時榆進宮。
皇帝不能從東宮迎娶皇后,是以,時榆回到慎王府待嫁。
迎娶和封后大禮繁瑣複雜,為了防止在大典上出錯鬧笑話,崔伯從宮裡請來教習的嬤嬤,每日教時榆各種禮儀和規矩。
時榆向來自在慣了,若不是當初為了報仇,蟄伏在慎王府不露馬腳,找人提前學過一些禮儀規矩,恐怕時榆此生都不知道禮儀規矩為何物。
尤其是皇后的儀態,更不同於普通人,舉手投足,不容半分失禮,因此時榆學得格外吃力。
時榆開始有些後悔,她應該抗旨的,做什麼勞什子皇后,這比軟禁她還要痛苦。
這日正在訓練走路儀態,教習嬤嬤在她頭上放了三本書,只叫跌下來一本,便要重新來過。
時榆叫苦不迭。
聞祁忙完政事,出宮回到慎王府,一進門便見到時榆頭頂書籍走路,滿臉愁苦。
上前將她頭上的書取了擲在桌上。
嬤嬤下人們頓時跪了一地。
聞祁沉聲道:「以後不准為難皇后!後宮是皇后一個人的,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都聽明白了嗎?」雖說時榆未正式冊封,在聞祁早已在眾人面前稱時榆未皇后。
嬤嬤們哪裡還敢反駁,灰溜溜地退下。
時榆卻憂心忡忡,到時候萬眾矚目,萬一出了錯怎麼辦?
聞祁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輕輕捏了捏,柔聲道:「阿榆,我知道你在怪我強迫立你為後,可我等不及等你的答覆了。」
似怕她生氣,連忙補充道:「此生不求其他,只求你在我身邊就好。你可以在宮裡做你的皇后,若是厭倦了也可以出宮去開你的藥鋪,累了就回宮。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不要再離開我。」
時榆心一軟,似乎她曾今拼命所求的,終於回來了。
聞祁帶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裡的疼痛越來越輕。
他想,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答覆。
時榆感受到掌下的蓬勃心跳,微微愣怔。他以性命為賭注,就只是為了留下她嗎?她這麼值得嗎?
眼見婚期見近,不知怎地,時榆突然心慌意亂的厲害,只以為是婚期近了太緊張的緣故。
忽見崔七急匆匆地走進沁園,道:「娘娘,不好了,陛下舊傷復發,已經昏迷了兩日,還請您速速進宮。」
時榆手裡的茶盞一傾,茶水灑了滿身,骨碌碌地滾落在地上。
去宮裡的路上,時榆手心里全是汗,不停地撩起車簾向外張望。
明明進宮不過半個時辰,她卻像過了一整日似的,總是盼不到。
崔七見她不停撩起帘子,便道:「娘娘別急,還有一盞茶時分就到了。」
時榆點了下頭,問道:「好端端的,陛下怎麼會舊疾復發?」
崔七道:「陛下登基前,就經常廢寢忘食地處理朝政。登基後為了能夠順利迎娶娘娘,處理朝政起來越發宵衣旰食,好讓天下百姓認為他是個賢明之君。」
時榆默然,她知道崔七話的意思。
聞祁娶她為後,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天下人不會怪他這個皇帝,只會怪她是個妖后,狐媚惑主。
只有他當個好皇帝,天下人才不會怪罪他被狐媚,所以他才拼了命地處理好朝政。
原來他早就將她曾經說過的話放在心里,知她無父無母,無背景,勢必會成為被討伐的對象。
所以他就讓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為她一手遮天。
時榆鼻頭忽地一酸,眼前被淚光模糊。
好容易進了宮門,換軟轎進宮。
直到遠遠聽見一聲尖細的聲音:「請娘娘安。」
時榆心中焦急,還沒待轎子挺穩,便掀開轎簾走出。
「聞……陛下人呢?」
御前太監在前面帶路道:「娘娘這邊請。」
龍塌上,聞祁閉目而眠,臉色蒼白,氣息微弱,諸葛追正坐在一旁為他施針。
時榆輕輕地走過去,顫聲問道:「他怎麼樣?」
諸葛追見是她,眸光一閃,搖頭嘆息。
時榆猶如五雷轟頂,渾身一軟,幾乎踉蹌著撲到龍塌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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