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蟄伏在慎王府,一心只想報仇,加上身份原因無法隨意外出,她並未逛過花燈節。
後來她又一心幫聞祁找回記憶,根本無心逛花燈節。
這些年不是畫地為牢,就是被困在王府里,沒有一日真正自由過。
如今她雖依舊在聞祁身邊,但與他並肩走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不知為何,竟有一股似曾相識的輕鬆。
街上人來人往,人馬喧闐,聞祁似怕她被人撞著,走在外側護著她,卻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拳的距離。
行至一處燈攤,時榆忽然停步,望著攤架上高高掛著的一個兔子燈。
長安城的兔子燈做的很是精巧,栩栩如生,和雲來鎮的大不同。
攤主見她駐足凝望,笑著將兔子燈取下,對時榆道:「夫人眼光真好,這盞兔子燈內設機關,撥動不僅可以亮燈,還可以奔跑,當真動如突兔,不如讓您相公給您買一盞?」
時榆臉一紅,下意識地想解釋,手忽地被人拉住,聞祁笑著對攤主道:「我夫人害羞,這盞燈我買了。」說著,丟給攤主一枚金葉子。
攤主捧著金葉子為難道:「小的微薄營生,恐怕沒零錢找。」
聞祁長臂伸過去,取過兔子燈道:「不必找了。」
時榆聽著聞祁那聲「夫人」,想起如今她和聞祁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心下微頓。
她沒有掙脫聞祁的手,聞祁卻抓得更緊了,生怕她反悔一般。
時榆一愣,隱隱間,她感覺聞祁的手似在輕輕顫抖。
行到河邊後,聞祁才放開她的手,轉身將兔子燈遞給她,目光深深注視著她:「阿榆,兔子燈我找回來了,你再給我一次保護她的機會,好不好?」
千燈映照下,聞祁面含微笑,靜靜注視著她,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小心翼翼。
不,這明明是當初阿初在雲來鎮花燈下,望著她的目光。
周遭歡聲笑語褪去,聞祁的心跳在等待中砰砰作響。
曾今,他也這般赤誠地想要守護這個女人,但那時他像個廢物一樣只能坐在輪椅上,就算目睹時榆被人調戲,他也只能躲在門後咬牙切齒。
哪怕被人找上門來欺辱,他也只能匍匐在別人的腳底下無能無力。
所以恢復記憶後,他一度厭惡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連帶著厭惡那個廢物一樣的阿初所珍視的一切。
每當看到時榆這張臉,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懦弱無能的阿初,似乎只有將阿初忘記,他才能回到自己本來的位置上,才能忘記那段不堪的過去。
他高高在上的決定時榆的命運,一心只想將時榆留在身邊。
卻從未去想自己為何一心想要將時榆留在身邊,潛意識裡以為那是阿初的執念。
直到那次以為時榆命喪黃泉,突然間,他連活下去的底氣,都似乎跟著時榆一起離開了,他才知道,原來想留住時榆,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是他自己的執念。
時榆,遠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她的後果。
時榆看著兔子燈,遲疑未接。
聞祁緊張地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附近的橋頭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
「你們說太子殿下為何遲遲不肯選妃?」
二人齊齊一震。
時榆循聲望去,只見幾個衣著華美的少女,正從對面的橋頭頭走過來,一面含笑議論著什麼。
似見橋上無人,她們並未刻意放低聲音,時榆很快聽清楚她們是在談論聞祁。
隨著她們走上橋,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清楚。
其中一女子道:「你們忘了,太子殿下原是被陛下賜過婚的,只是那譚家女妒心大發,還沒過門就對太子的愛妾下手,導致那愛妾溺水身亡。」
黃衣女子搶言道:「這個我也知道,據說太子一怒之下竟將譚家女下了大牢,緊接著譚家攀附逆黨,意圖造反,被太子以雷霆手段抄家滅了滿門。」
綠衣女子感嘆道:「嘖嘖,也不知道太子的那名愛妾是何等模樣,竟然迷得太子殿下五迷三道的。」
黃衣女子道:「估摸著是狐精轉世,不然哪來的大的本事,能迷得素來賢名的太子殿下神魂顛倒。」
兩人聲音漸漸遠去。
時榆他們就站在橋後的陰影里,一時不查很難注意到他們。
她心里想著譚玉秋竟因她的「死」被聞祁滅了滿門的事情,一抬頭,正好瞧見聞祁臉色陰沉地盯著橋頭那幾個追鬧的女子。
她突然伸手,一把抓過聞祁手中的兔子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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