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蕭賀川道:「慎王如何了?」
聽蕭賀川提及聞祁,時榆心一緊,下意識豎起耳朵傾聽。
那人道:「少主果然料事如神,那日你們前腳剛走,慎王后腳就一頭扎進水裡救人,哈哈……他怎知那丫頭其實早就跟著少主離開了,在水裡發了瘋似的尋找,這才被陛下安排的人偷襲成功,中了咱們的毒箭。」
剎那間,時榆只覺得頭頂一陣焦雷轟下,頭皮發麻,耳膜轟鳴,腦海里唯有「中了毒箭」四個字不停盤旋。
只聽閣子裡那人又道:「只是慎王府戒備森嚴,陛下的人也混不進去,只知道慎王自被救上來後陷入昏迷,之後便閉門不出,連大臣們也見不著一面,到底是生是死,實不可知。
「不過少主放心,那箭上的毒見血封喉,咱們的人可是親眼看見慎王后心中的箭,眼見是不活了。就算僥倖存活也是重傷,是以陛下請少主速速回京面聖,屆時他會命心腹大臣一起入宮,當面將皇位傳給您。」
聽到這里時榆只覺得心口砰砰直跳,心裡亂得厲害。
聞祁竟然為了救她,中了他們的暗箭,眼下生死未卜?
她突然想走,下意識地就想要馬上回長安,想知道聞祁到底怎麼樣了?
可是她的腳就像定在了地上,怎麼都拔不起來。
只聽蕭賀川悠悠道:「當年父皇微服出巡,遊歷江南,意外遇到我娘,兩人一見彼此傾心,這才有了我。只是父皇卻又瞞著我娘,不告訴她真實身份,還假託是江南蕭家之子,我娘這才尋上蕭家。蕭家接到皇命後,將我們母子倆接進蕭家,讓我入了蕭家的族譜。只是這樣一來,外人皆認為我是蕭家商戶之子,如今卻讓我回中州繼承大統,又何以服眾?」
「這個少主放心,陛下已經同皇后商議好了,陛下當著大臣的面傳位與你名正言順,再由皇后罩著,就算他慎王掌控住了京畿,也不敢對您怎麼樣,除非……他想做亂臣賊子。」
蕭賀川陷入沉默,顯然還在遲疑不定。
那人循循善誘道:「再說,少主手裡不還握著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麼。有了那顆棋子,就算慎王大難不死,但為了那顆棋子他也會選擇忍氣吞聲。只要等少主坐穩了皇位,那慎王的命還不是少主說了算。」
蕭賀川默了片刻,道:「不到緊要關頭,我不想把她牽扯其中。」
那人驚問:「少主難道真的看上她了?」
蕭賀川再次沉默下來。
「少主糊塗啊!」那人急得似在跺腳,蹬得地板咚咚響,「少主是什麼身份,她又是個什麼身份?怎麼能配得起少主!少主登基後需穩固朝廷,勢必要迎娶朝中重臣之女為後。那女子出生卑賤,陛下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少主娶她的,如果少主實在喜歡,卑職可以將人綁回去,關在府上當個侍妾玩玩。」
蕭賀川又是一陣默然,嘆道:「此事再議。」
時榆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下去,必須儘快離開。
可自打知道聞祁受了重傷生死未卜後,她的身體像是瞬間被掏空了般,軟得沒有一絲力氣,雙腿不聽使喚地打著顫兒。
眼下不可久留,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感覺身體能動了,剛抬起腳準備離開,忽然身後一道疾風而至。
她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擰著背心提起來,大踏步走進閣子裡,扔在了地上。
時榆被摔得有些頭暈眼花。
蕭賀川看見被摔在地上的女人,訝然道:「時榆?!」
他俯身便要拉她。
時榆立即往後一縮,如避蛇蠍。
蕭賀川僵住。
他身後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來歲,麵皮白淨,頜下一叢黑須,雙目精光四射,見她目光覷來,神色沉道:「少主,咱們方才說的話都被她聽見了,此女不能再留了。」說著沖擰時榆進來的人使了個眼色。
嘩啦一聲,寒光閃爍,那人拔出腰間佩刀就要朝時榆頭上砍來。
蕭賀川起身攔住那人,喝道:「住手!」
中年男子道:「少主,她已經知道你所有的秘密,萬一泄露出去只怕前功盡棄啊。」
蕭賀川頭也不回道:「讓我和她先談談。」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蕭賀川緩緩蹲下,關切地問:「有沒有傷到哪裡?」
時榆瞪著他不說話。
蕭賀川道:「既然你都聽見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不錯,我也是皇子,父皇被慎王害得病重,宣我回去繼承皇位,你可願意跟我走?」
時榆冷笑道:「跟你回去做一個侍妾被你玩玩?」
這顯然是在拿他們剛才說的話來譏諷蕭賀川。
蕭賀川卻不以為忤,認真道:「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許你皇貴妃之位。」
「阿榆……」蕭賀川眸光溫柔地看著時榆,抬手想要將她凌亂的鬢髮別到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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