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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榆側身面對著他,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臉上,晶亮的眸底倒映著他的臉。

「阿初,以前你就特別怕冷,一到冬天身體就無法自熱,需要我幫你。」

聞祈看著時榆,他給她機會離開,她卻選擇義無反顧地闖進來,她難道不知自己這樣闖進來的後果會是什麼?

罷了,看在她如此情深義重的份上,留下她也不是不可以。

聞祈喉結微微滾動,明知故問地開口:「怎麼幫的?」

第6章 章6 隨侍

時榆像個終於討到糖的小姑娘,眉眼彎彎一笑,殷勤地湊上來,雙手熟練地環住他的脖頸,幾乎將整個身體貼在他身上。

溫暖的熱意很快從她嬌軟的肌膚上傳遞過來。

「就像這樣。」

聲音細細軟軟的。

鼻端,充盈著少女獨有的體香,像山澗中那沁足了山野芬芳的霧氣,慢慢地與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味道重疊。

翌日風停雪歇,艷陽折射著明亮的雪光照映得房中通亮。

聞祈難得一夜好眠,醒得晚些,轉頭見外側的位置已空,聞祈皺了下眉頭,坐起身掀開被褥,膝蓋上沉甸甸的。

護膝藥包還在,不是夢。

「崔七。」

崔七忙推門進來,見面就跪。

「屬下知錯,是屬下護衛不力,讓時姑娘鑽了空子溜進來,還請王爺重重責罰。」

聞祈:「……」

別以為他不知道,沒有崔伯的授意,諒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將人放進來。

想起崔伯,聞祈頭疼地捏了捏額角:「她人呢?」

「天不亮就走了。」

走得倒快,生怕跟他扯上關係似的,昨夜也不知道是誰主動投懷送抱。

時榆一夜失眠,抱著個冰疙瘩一動不動哪裡睡得好,以前的阿初確實怕冷,但也沒有聞祈這般怕冷,她捂了好久才將人稍稍捂暖和。

想著人暖和了她也該回房了,結果一動就被那人緊緊抱住,還不許她亂動,一動就皺眉頭。

直到凌晨見人徹底睡定了,她才溜出來回屋補覺。

一覺補到日上三竿,等她打著哈欠搓著手出房門時,便見崔七領著幾個人,抬著兩筐子新鮮的蔬菜和豬肉,還有一大簍子銀絲碳走進來。

「時姑娘,這些都是王爺吩咐送來的,王爺說了,以後就由時姑娘隨侍身邊,姑娘也可隨意進出沁園,月銀會按照沁園大丫鬟的份例發放。」

隨侍丫鬟……

算了,只要能「名正言順」地接近聞祈,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讓聞祈想起以前的事情。

其他人退下,崔七看著她不動。

「?」時榆不明所以,「崔護衛還有事?」

崔七無奈提醒:「時姑娘,王爺還在房裡等著梳洗。」

*

時榆做了聞祁的丫鬟後才知道,聞祁是因不喜歡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氣,所以不允許丫鬟進入內院。

哪怕是晚晴,也只能在聞祁不在時操持著沁園裡外事務,近身端茶遞水這種活都是崔七在干。

難怪晚晴會對她報有那般大的敵意。

自從她成了聞祁的隨侍丫鬟,端茶遞水梳洗更衣這種活便成了她的,如此倒是讓她有了更多與聞祁單獨相處的機會。

聞祁懼冷,只要一下雪就將自己關在屋裡,地龍燒到最旺,四肢卻依舊冰涼無比。

她記得當初救起阿初不久後,阿初犯過一次急症,來勢洶洶,郭老爹看了說是中了劇毒,且毒早已侵入肺腑,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蹟,如今毒素再次被激了出來,人已經徹底沒救了,還讓她哪兒撿回來的扔回哪兒去。

阿初似是聽見了郭老爹的話,在昏迷中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知道阿初是怕她拋棄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她怎麼會輕易放棄,可連郭老爹也不知道阿初中的是什麼毒,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初受著煎熬。

後來她想起阿爹說過,遇到某種霸道的毒藥,可以毒攻毒。

她自小被蠱毒反哺,血就是劇毒,於是她用自己的血餵給阿初。

阿初竟真被她救下來了,不過阿爹說過以毒攻毒並沒有將毒驅除,而是壓在體內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而已。

代價便是多一重更霸道的毒,會讓身體裡的血不容易歸到筋脈上,因此落下寒症的毛病,這也是聞祁為什麼怕冷的原因。

以前阿初的寒症還沒有那麼厲害,如今看來倒是越來越嚴重了。

阿娘是游醫,曾留給她不少醫扎,比起醫術,她對蠱蟲更感興趣,阿爹阿娘出事後,她在郭老爹醫館裡幫忙。

為了討郭老爹喜歡她才開始翻閱那些手札學些醫術,幫襯郭老爹,印象中就有一些治療寒症的方子,只是時間久了記不大清楚。

幸好聞祁書房裡有些醫術古籍,她從上面找到一個類似泡腳緩解寒症的方子,找到思路,忙去藥店抓了些藥回來。

*

時榆端著散發著濃烈熏鼻氣息的藥湯走進屋時,聞祁正歪在坐塌上披著狐裘攏著湯婆子看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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