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向她們走來,在經過她們時徑直越過,似乎她們就是個空氣。
崔七他們很快從暗處現身跟上聞祈,身影漸沒在濃陰深處。
「看來王爺根本不在乎她,都是她自己恬不知恥……啊啊蛇!有蛇!」說話之人突然急蹦亂跳起來。
時榆緩緩轉過身,冷漠地看著她們。
其他幾人見狀也跟著急蹦亂跳起來,慌亂中也不知是誰一把將晚晴推倒在地上,剩下的人緊跟著你推我擠地倒在地上。
小紅從其中一人腳上爬過去,那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閉著眼睛啊啊尖叫,一邊踢腿,一邊慌不擇路地往別的地方爬。
場面甚是滑稽。
晚晴被壓在最底下,起也起不來,推也推不動身上的人,珠釵散落了一地,又氣又急。
「嘖嘖,瞧瞧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
時榆蹲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晚晴:「沁園禁止喧譁,我看沁園的規矩各位也沒比我懂多少嘛。」
「是你乾的!」晚晴仰頭怒道。
時榆忽然伸手從晚晴頭上扯下幾根髮絲。
晚晴疼地倒吸氣,手忙捂住頭皮,恨恨瞪著時榆:「你!」
時榆笑眯眯地晃了晃指間夾雜著幾根髮絲的樹葉:「不,客,氣。」
晚晴:「……」
時榆懶得再理他們,起身就走。
她知道自己靠威脅逼著聞祈帶她回來,聞祈定然不會給她好臉色,可當她真的看見聞祈對她的處境視若無睹時,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
不過轉念想到只要等聞祈恢復記憶就能變回阿初,她又開始滿心期待。
*
有了晚晴的示意,府里的下人見了她就躲,她被徹底孤立在小院裡。
可她們不知道是,她曾在杳無人跡和野獸出沒的深山裡呆過半個月,這點伎倆她根本不在乎。
北風呼嘯,大雪紛飛,氣溫驟降,小院沒有炭火,冷得似冰窟窿,時榆裹著被子盤腿在床上瑟瑟發抖。
這段日子以來她終於明白了,聞祈是故意的——
斷了大廚房給她送新鮮的菜,不讓管事給她碳,放任晚晴她們為難她,故意對她視而不見,就是為了逼她知難而退。
可這又算得了什麼,若是聞祈還記得過去,應當知道她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她緊了緊被子,可身子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似是被凍出了幻覺,她忽然看見大雪覆蓋的茅屋下,穿著粗布衣裳的阿初,隔著風雪沖她盈盈一笑。
她歡欣雀躍地奔過去,拉住阿初的手,一起走進溫暖的茅屋裡。
阿初遞給她熱氣滾滾的薑湯,又拿起她被雨雪打濕的衣裳去爐邊烘烤。
還將燒好的湯婆子放進被窩裡,回頭沖她羞赧地笑了笑,從輪椅上挪到床里側躺下,沖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過去。
時榆伸手,卻在即將碰觸到阿初的手時,聞祈冰冷的容顏忽然憑空出現,生生打碎了眼前美好的虛幻。
時榆雙肩塌下去。
半晌後,眼眸再次亮堂起來。
沒關係,只要她想辦法讓聞祁回想起一切,阿初遲早會回到她身邊。
*
雪停了。
時榆偷偷爬上院牆邊上的桂花樹,將身影藏在壘著雪層的茂密樹葉中。
晚晴不讓她進沁園,她暫時沒辦法接近聞祈,就只能先爬樹暗中觀察聞祈。
她知道暗處有暗衛潛伏,但他們並沒有出現阻止她,她便肆無忌憚地躺在枝椏上俯視沁園。
自從入冬後,聞祈很少出沁園,正屋窗門時常緊閉著,眼下房頂和院子裡落滿積雪,白皚皚一片,越發顯得沁園冷冰冰的。
時榆搓了搓凍僵的手指,哈了口熱氣。
「咳咳……咳咳……」
有斷斷續續的咳嗽從房中傳來,震得房檐間岌岌可危的積雪撲簌簌落下。
阿初重傷之後特別怕冷,一遇冷就咳嗽。
那時他的腿受到重創,無法行走,還伴有嚴重的腿疾,一到天陰或者冬日的夜裡,尤其是深夜就會疼痛難忍,猶如錐尖刺骨。
如今看來,他的腿是治好了,就是不知道徹底痊癒了沒有,還會不會向以前一樣疼痛難忍?
時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陰陰沉沉的,怕是夜裡還會有一場雪。
她猴兒似的從樹上溜下來,回屋裡拿起錢袋往外走。
她還要繼續呆下去,但不能被凍死或餓死,聞祈不准他們給她送東西,卻沒有不准她出去買啊。
順便再買點其他東西回來。
從小院到便門,她一路暢通無阻地站在了大街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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