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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瑞福壓低聲音,匆匆上前迎了兩步,「娘娘怎地才回來?」

昭昭指了指屋內:「陛下在等我?」

瑞福點頭,神色顯露出幾分不安:「等了足有半個時辰了,娘娘快些進去罷。」

陛下的臉色可算不上好,瑞福便把希望寄托在蕙姬這位貴人身上,畢竟他可算是長了見識,這麼些年,爬床的女娘可不少,可這蕙姬是獨一個因此得了盛寵的,幾乎算得上夜夜侍寢的妃嬪也是宮中頭一份了。

瑞福裝模作樣往裡扯著嗓子喊了一道:「蕙姬娘娘安。」

一塊糕點驀然之間從屋內迅猛飛出,正中瑞福額前,瞬間被砸中那塊肌膚通紅一片。

「聒噪。」隨之而來的是陛下冷淡的聲音。

昭昭與正揉著腦袋的瑞福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副大難臨頭的慫樣。

「許苕。」昭昭頭一回從名字裡頭聽見了威脅的意味。

她連聲應道:「妾身這就來了,來了!」

再也不敢磨蹭,昭昭提著衣裙就往裡趕。

卻是一進屋便迎面撞上了一具堅硬的軀體。

她捂著發酸的鼻子後退幾步,抬眼一看,咽了咽口水,腳步下意識又向後挪動。

李行韞正抱著臂,面無表情地不斷向她逼近。

下一瞬,他猛地止住步子。

那個適才倉皇后退的小女娘像是忽地之間長出了膽子,直朝他的懷裡撲。

昭昭被壓迫感震得腦子一熱,她也沒怎麼想便抱住了李行韞,見真有效果,李行韞不再往前,她便將計就計地抱得更緊。

李行韞喉嚨一緊,聲音沙啞,仍維持著原先的動作,俯身看她:「做什麼?」

「懷蘭害怕。」哽咽的聲音。

李行韞捏住她的下顎輕輕抬起,巴掌大的小臉上掛上幾行清淚,眼眶蓄滿水光,鼻尖微紅,看起來甚是可憐。

李行韞罕見沉默片刻,寬厚的手撫上那柔嫩的臉頰,指腹抹去殘留的淚珠繼而又輕輕摩挲。

往日冷情的眸子裝起樣來倒真像個溫柔的痴情種,他軟下語氣啟唇問道:「怕什麼?」

「妾怕陛下誤會懷蘭。」

「什麼?」

昭昭眸色中帶上幾分疑惑:「便是王昭儀此事,妾身怕陛下誤會是懷蘭毒害了昭儀姐姐。」

李行韞眸色驟冷,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他的心情忽然間就不悅起來。

他將昭昭從懷裡拉出來,轉身走了兩步:「沈禹松不是都為你查明真相了,有什麼好怕的?」

沈禹松為她?

昭昭一聽就覺得陰陽怪氣得很,果不其然,回想夜宴,李行韞定是瞧見她讓沈禹松吃了糕點墊肚子,彼時她便覺得那眼神戲謔不對勁。

她到不會自大到覺得與李行韞相處幾日,他便會為自己與旁人走得稍近些而感到不快。

「沈郎君並非是為我查明真相,而是因領了陛下的詔令,應當說,是為了陛下而查明真相。」

「那時妾身請他吃糕點,便也僅是為了讓他注意到裙擺污漬罷了,並無其他。」

若是換作從前的昭昭,她便會白眼一斜,瀟灑離去,她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從不與人辯解其他。

可如今,昭昭猶豫一二,還是默默為自個兒解釋。

並無其他?李行韞輕輕嗤笑,若不是他親眼目睹那青衫翠衣一同賞月分外登對的模樣,他今夜真就要信了這個能說會道小女娘的鬼話了。

末了他坐在椅上,姿勢一如既往地隨意散懶:「你是如何得知王進性命危矣?」

昭昭適才出殿,不僅是聽到宮女相傳外頭下雨而特意讓衣裙沾上漬水,更是為了給李行韞傳消息:王進有危。

「陛下來沁宜軒那日,王昭儀來過。」說到此事,昭昭頗有幾分得意,可待她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李行韞的臉色,見他沒什麼別的反應,便又試探性地問道:「其實,陛下全都知道?」

李行韞撩起眼皮看她,笑而不語。

「那我便不說了。」昭昭一時氣餒。

李行韞看著眼前垂頭喪氣的小女娘,心下覺得好笑:「不想說便不說。」

「那我們便做點什麼。」

此話一出,昭昭就知道今夜又要抄書了,她急忙改口,眨巴眨巴眼睛討好:「那還是說點什麼罷,陛下。

「那夜,王昭儀同我妾身說,若王家真因我身敗名裂,她便會對我感激不盡。」

「自那時起,妾身便懷疑王太尉此事另有蹊蹺。」

「或許,王進入殿刺殺並不全由汝秦王的指使,背後或許還有王昭儀的推動。」

「中秋夜宴,朝臣皆聚於峰淵閣,陛下重心自然偏於宴席之中,此時玉髓閣定然警惕不強,瑞要對王太尉下手,選此時機應當最佳。」

「果不其然,我在宴席之上瞧見一向與妾身最不對付的淑姐姐一臉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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