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鶴果然臉色微變,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的確如此。」
李行韞道:「還是說回兵法罷。」
「三十六計甚妙,其中第三十五計稱為,」李行韞佯裝忘記,皺眉頓住,指尖輕叩額前,下一瞬又恍然大悟一般,輕笑道,「想起來了。」
「調虎離山之計。」
此言一出,李元鶴眸色之中瞬時多了幾分看不清的別有意味,宛若繚繞薄霧迷障,神色卻是如常,拿起玉卮輕抿一口果酒:「此計用於軍中屢試不爽,的確有精妙之處。」
李行韞斜睨他一眼,目光幽幽:「但若用於朝堂之中,便顯得不那般巧妙了。」
唇中還殘留著桃子酒的甜膩味,李元鶴眉頭一蹙,唇邊卻依舊掛笑:「是嗎?」
「兵法可運於兩軍相敵,可朝堂之中,」李行韞輕蔑一笑,托著下顎俯身靠在案桌之上,樣子要多戲謔有多戲謔:「僅有一主。」
李元鶴抬眸輕笑不語。
他身後侍衛長庭就在這時突然上前一寸。
李元鶴神色不變,手中玉卮卻是忽地傾斜,瞬時之間甜膩的香氣浸染在衣袖之上,他面不改色,只歉笑道:「微臣殿前失儀,還請陛下恕罪。」
李行韞沒應聲,仍靠在案桌之上,唇角弧度愈高,竟顯幾分邪魅之味,現下只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李元鶴退下換衣。
待到殿中無人,李行韞向後靠在了軟榻之上,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面上哪還存有半點方才盈盈笑意的模樣。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問道:「蕙姬呢?」
「萬戚宮和沁宜軒都未見身影,應當在閣上賞月呢。」
如鷹一般的長眸倏然一亮,李行韞舔舔牙尖,聲音意味不明:「賞月?」
這廂李元鶴借著換衣的理由出殿,便是為了才回來的暗探回稟。
待到暗探報完消息,李元鶴再抬眸之時,眼中滿是陰翳之色,此刻唇角笑意像是帶著幾分邪性,袖下的手卻是不自覺地攥緊成拳。
第17章 巫醫 李行韞捏住她的下顎輕……
「沈郎君怕是認錯人了罷。」
昭昭垂眸,唇角輕揚,聲音似是因調侃而嬌俏,卻是徑直回身:「莫不是將懷蘭認作了哪個心上人?」
沈禹松立在原地,他未開口阻攔,就這般瞧著昭昭愈行愈遠,直到那翠色身影不再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沈禹松才出了神般抬腳離開。
由此,一直縈繞在他心中的懷疑得到了證實。
而另一邊看似鎮定的昭昭一離遠些便渾身泄了力,雖不知沈禹松是何目的,但昭昭明白,沈禹松並非敵人。
否則方才,他便會直接喚她其名,而非鮮少有人知的乳名。
可無論如何,昭昭的確想不起來沈禹松這號人物,分明她從前與沈禹松從未有過交集。
就這般想著,昭昭竟一步一步跟隨心中所想走到了玉髓閣前。
與上回不同的是,她不再因懷揣不安而不敢踏入閣中。
今夜沈禹松帶給她的感覺實在是怪異,昭昭不由得想起之前在玉髓閣中見到的巫醫。
這份強烈的意識驅使著她大著膽子獨自一人進了殿內。
遺憾的是,殿中只餘留未滅的燭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昭昭一無所獲。
她又想到什麼似的,憑著記憶來到當日王太尉所在之處,兜轉幾圈,在彼時巫醫的案前坐下。
案桌上空無一物。
空無一物?昭昭登時頓住,她抬頭環顧一周,旁人的案桌上多少都余有雜物,可見離開得著急,可唯獨只有巫醫的案桌乾乾淨淨,不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巫醫在害怕什麼?
昭昭不想自作多情地覺得巫醫有所設防之人是她,可那日巫醫的眼神實在令她覺得隱隱怪異熟悉。
是誰呢?昭昭忽覺頭痛欲裂,一時間她好似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她也記不起來任何人的五官面貌。
......
沁宜軒。
自中途前往側殿之後,昭昭便一直是獨自一人,現下回到沁宜軒,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裡頭竟無一點雜聲。
直到瞧見院門口的瑞福,她才瞭然,李行韞這尊大佛又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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