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他嫌棄地說,「現在能覆蓋多遠,五英里?再過二十年,它的信號可以覆蓋整個歐洲。」Ⅵ
所以他們是一群科研人員?剛才的巫師果然是騙他的吧?喬納森又是好奇又是害怕,走火入魔的科學家往往是一部電影裡的超級大反派,還是作惡而不自覺的那一種。
他不說話,那個司機卻很有談興。「我到底是有多寂寞,才會跟你一個註定要忘記的麻瓜聊天?」他的笑聲很苦,「但是我越來越覺得……我要是再不傾吐一些什麼,我整個人就要——」
好吧,喬納森心想,原來他只需要一個聽眾,只要他不來揭發他的「昏厥」就行——事實上如果司機這麼做的話,喬納森說不定會提醒他對講機沒關,他一點兒也不缺聽眾。
但司機卻再沒說什麼,只是搖晃著腳小聲唱歌。完全陌生的旋律,喬納森努力豎起耳朵,卻發現前面的歌詞她幾乎都忘光了,只有副歌部分記得牢牢的。
「如果我不再年輕漂亮,你還會愛我嗎?我知道你會的。」他反覆唱道,「親愛的梅林啊,當我走下去的時候,請千萬不要讓我的愛人同往,在他來時把他趕回去,告訴我你可以……」Ⅶ
喬納森差點笑出來,他現在已經萬分肯定這是一群信仰奇怪的極客,說不定每年都會跑到南亞的雪峰上梵修,還是個素食主義者。
歌聲漸漸低了下去,司機開始跑調。喬納森如坐針氈,哪怕怪胎們給他擺的這姿勢還算舒適,他也已經乾巴巴地挺屍了將近一個鐘頭。司機最終有些難為情地住口了,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卷什麼東西在擺弄。
喬納森再次悄悄睜開一隻眼,發現那是兩隻水電工人常戴的粗毛線手套,司機把他們一一捋平,將那雙女人般的手遮了起來。
等等!他有一雙女人的手,又有一副女人的聲音,難道他是個女人?不可能,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會容忍自己長成這種怪樣子,絕對不可能,他的「資本」比喬納森還豐厚咧!
一陣細小的噪音傳來,穿越幾百碼的距離,穿透採訪車的車廂,依然清晰地投映到兩人的耳朵里。喬納森有些沮喪,他對這種仿佛嚙齒類動物一齊開動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首相出來了,而他們報社今日註定一無所獲。
「快門聲。」司機的聲音里是含著笑的,滿是回憶過去的光輝,「我上大學的時候,有個女高音在波士頓開演唱會,那時——」
沉寂許久的對講機忽然響了起來,發出信號聯通的呲啦聲,那個鄧布利多老頭的聲音出現在公頻里。
「他們來了。」鄧布利多的聲音似乎很遙遠,信號被干擾得很厲害,「帶首相離開。」
司機一個挺身跳了起來,伸手去夾克內袋裡,大概是要掏槍。喬納森此時已經聽見了槍聲,密集的槍聲,從契克斯莊園的方向傳來,還有人群的尖叫,四散逃跑的聲音,安保團隊配合著高音喇叭對媒體作出疏散,但是沒人肯聽指揮。
一個好消息是,今天哪個報社都別想搞到首相不倫事件的八卦了,壞消息是,他們搞到了更大的。
「對不起了,喬納森。」司機忽然湊上前,一手按著他的腦門、把他低垂的頭顱抬起來,朦朧的視線里喬納森看見司機正舉著一根筆直的木棍,「一忘皆空。」
一忘皆什麼?等等……喬納森只覺得眼前驟然大亮,閃光未散,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阿波羅尼婭幻影顯形落地時,正趕上一蓬綠光迎面而來,她連忙一個前滾翻躲避,同時又有一大塊草皮從天而降,替她將那個死咒擋掉。
搞什麼她還頂著幻身咒呢!你乾脆昭告天下「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在這兒」得了!她來不及送斯內普一個白眼,再一次幻影移形去找首相。
第二次幻影顯形就更倒霉了,至少四五道雷射的紅點在她眼前閃過,阿波羅尼婭嚇得罵了句髒話,再次離開。
「人呢?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紅外熱像儀里明明就有個人!」
「見了鬼了今天!狙擊手的子彈打不中,觀察手的眼睛看不見!」
阿波羅尼婭手忙腳亂地給衣服變形,又給背上的「羅鍋」氦氣瓶施了個忽略咒,順道把送氣管和閥門變成一個假耳返,乍一看也很有職業安保的味道了。她剛推開衛生間的門,就被人摟著脖子一把薅了過去。
「下院大堂!」那人大聲吼道,「我恐怕你是聾了,還是在小便池裡睡著了,這麼大的動靜聽不見嗎!你的組長是誰?」
混淆咒也太好用了!怎麼還沒有巫師轉職去麻瓜世界當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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