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椅里有人笑了笑,聲氣怪異而尖銳。「進來。」那人吩咐道,「過來說話。」
女巫依言入內,疾步轉到沙發椅跟前去,她忽然低低地呼喊了一聲,過度震驚導致站立不穩,使她險些跌進燃燒的爐膛里去,那雙黑珍珠般的眼睛很快就溢滿了淚水:「這、這是怎麼——」
她悲痛欲絕地跪倒在地,雙手想去攙扶、撫摸或者其他什麼類似於打撈、擁抱之類的動作,但那雙手僵死在半空中,她徒勞垂下頭去,哀哀地哭泣起來。
「是我來晚了!」她哭道,「我去得太遲了!」
沙發椅里的人一言不發,只是漠然地旁觀著那一場盡情的哭泣,女巫很快冷靜下來,雖然仍舊默默流淚。「您需要一具新的身體,大人,請您回彼得伯勒去吧,那裡一定有辦法!」她抬起頭來,企盼又虔誠地說,被淚水洗過的眼珠誠摯透亮,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
「找你來,果然是對的。」那位大人淡定地說,「這些年,你們在整個歐洲尋覓我的蹤跡,這些我都知道。」
「但還是沒能找到您,這是我們的失職。」雷古勒斯這時才從後面走上前來,也跪在阿波羅尼婭身邊。
沙發椅里的人只是笑笑,並不想深談。「聽說你抓了許多食死徒進去,阿波羅尼婭?」他以聊天般的輕鬆語氣問道,「他們現在都死了吧?」
「是的,主人。」阿波羅尼婭眼睛依舊紅腫,姿態已經徹底調整了過來,客觀、淡定、從容,謙卑,顯然在她眼裡這並非一份拿不出手的業績,「是死了一些,但也沒全死,您最忠誠的僕人憑藉著對您的信仰,仍然在阿茲卡班活了下來。我想這也是難以避免的事,您一走,我們暫時落入下風,不得不進行戰略性收縮,能夠維持局面的人我一個都沒動。」
「這麼說,你們都知道我……沒死?」沙發椅中的人漫不經心的語氣里透出一點兒冷漠的笑意。
「我確信我提醒到了每一個人,因為您已經飛躍了死亡,這並非虛言。」女巫挽起左手衣袖,露出小臂上清晰微紅的紋身,「雷古勒斯一直堅持不懈地在找您,這也是我們商量過的,請原諒我沒有辭職一起踏上旅途——我的任務仍在,我將為您獻上魔法部。」
「你做的很好,雷古勒斯也是。」沙發椅中的人態度仍然很客氣,「副部長……一步之遙。」
臥室內到處都是巫師界各類報刊雜誌,年深日久,連照片都不太會動了,如果他就是靠著這些了解他缺位的這十二年……不然還能依靠誰?還能信任誰?
「如果您現在就想要,還請給我半年的時間準備。」阿波羅尼婭毫不遲疑地說,「魔法部現在還不由我說了算,我還需要時間,至少半年。」
「當然,當然……不是由你說了算。」沙發椅中之人沉吟著,「不然你也不會眼睜睜地放走叛徒西里斯·布萊克,還將忠誠的蟲尾巴拱手送進攝魂怪的嘴裡。」
雷古勒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張口就道:「主人,關於西里斯,我……」
沙發椅中之人現在很難做出什麼「彈指一揮」的瀟灑動作,還好他現在的僕人頗為懂事,很知趣地住了嘴,不像那個愚蠢的奇洛……
「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至今不得而知,參與其中的前任部長連康奈利·福吉都沒有告訴。」女巫頗有些躊躇為難,「是以我們一直愚蠢地認為……直到前天對彼得·佩迪魯的審判中,我才推測出個大概,但那時已經太晚了,主人。鄧布利多就坐在我旁邊,我做任何小動作都會被他發現。」
「當庭執行的?」
「是,因為他們害怕夜長夢多。」阿波羅尼婭無奈地嘆了口氣,「但蟲尾巴軀殼仍在,如果您需要的話。」
椅中人沉默良久,才有些憤恨地說:「現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了,我需要更多的僕人,我需要一具嶄新的軀殼!你不能常來,雷古勒斯一個人,不能離開我身邊。」
「盧修斯一直關注著您的動向。」雷古勒斯委婉地說,「馬爾福資源豐厚——」
被一聲尖銳的冷笑高聲截斷!
「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也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椅中人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又和緩道:「以馬爾福的風格,我現在無法給出更高的價碼,他的忠誠有待商榷。」
「萊斯特蘭奇們本是最好的選擇,可惜他們要更先一步……」阿波羅尼婭惋惜極了,「或許,卡羅?」
迎接她的是比方才更為強烈的暴怒,椅中人只是暫時失去了軀殼,但魔法仍在。女巫痛苦地伏倒在地,輕輕地呻..吟著。望著她精心打理過的整潔金髮和滿地積年的塵灰混合在一起,椅中人忽然感到心中一陣難言的愉悅。
「那幾個蠢貨!」椅中人陰冷地說道,「我已經料理了克拉布,卡羅……等著吧!」
女巫與男巫齊齊顫抖了一下,椅中人更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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