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羅尼婭給他們拉架拉到頭大,估摸著她白得的那二百分要扣光了,黑魔王先坐不住了。
他直接寫了一封公開信,或者更高級的說法是,宣言。食死徒們襲擊了《預言家日報》,當場按頭印發增刊,印一份寄一份,與此同時巫師無線電廣播也遭到了侵入,伏地魔的聲音占據了所有的頻道。
在公開信里,他宣稱對1943年密室打開事件負責,他才是那個貨真價實的斯萊特林繼承人,現在霍格沃茨里的不過是個拙劣的模仿犯,食死徒很快就會使此人付出代價。雖然沒有言明密室的位置和怪獸的身份,但為了側面增加可信度,他提到了海格,稱他為「伏地魔大人追求家族傳承道路上一廂情願的替罪羊」,以及「低劣的多足昆蟲怎能媲美偉大的黑巫師造物」。
「原來如此。」阿波羅尼婭讀到這裡,索然無味地折起了報紙,忍不住向禮堂前方的教師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啜著紅茶,也在看報紙,他鬍子輕輕抖著,嘴角微翹,顯然心情極好。
聖芒戈有位治療師後來成為了霍格沃茨的校長,她的畫像同時掛在兩地。只怕鄧布利多在獲知烏姆里奇甦醒的消息時就開始著手操縱輿論了,雖然謀殺案已經不可能有絲毫進展,但近在眼前的希望卻不能就此放過。
果然,魔法部很快恢復了魯伯·海格的名譽,甚至允許他重新參加巫師等級考試。鄧布利多遂安排海格跟著格蘭芬多旁聽,考不考試的倒無所謂,日益老邁、行動不便的凱特爾伯恩教授也很樂意接納海格成為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助教。
湯姆·里德爾的特殊貢獻獎獎牌被移出陳列室的那天,阿波羅尼婭也有份參觀。不少斯萊特林都圍在走廊上,個個神情沮喪,阿萊克托·卡羅甚至還哭了。但他們很上道的一點是,沒人敢於去看黑魔王的原名。
阿波羅尼婭不清楚後來救世主是如何做的。海格正是因為洗脫了罪名才能夠成為霍格沃茨的教授,但這件事似乎並未公開,至少不像現在鬧得這麼大。
隔了三十多年,鄧布利多終於迫使湯姆·里德爾親口承認了罪行,儘管這只是他累累血債中微不足道的一樁。
斯萊特林繼承人是伏地魔的立足之基,他那個純血身份本就經不起推敲,怎麼能忍受這個再出問題?他的出身來歷、過往生涯、在校每一年留下的痕跡都在鄧布利多手裡握著,伏地魔未必不清楚這是個坑,但他也只能順著鄧布利多的意思來,打蛇打七寸,這一手玩兒得真是漂亮。
既然鄧布利多已經做了初一,那麼她做十五,也算是尊師重道。
第86章前夜(1)
1977年,英國,西米德蘭茲郡,伯明罕,威頓公墓。
定滑輪牽引著繩索,依次將兩具棺材平穩地放入墓穴。掘墓人從地上撿起鐵鏟,示意遺屬添上第一抔土。
「不需要。」他搖了搖頭。
「這裡沒你的事了。」另一個文質彬彬、少爺模樣的男孩連忙道,「我是說,剩下的我們可以自己來,先生。」
「真的?」掘墓人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半大少年,「好吧,如果你們堅持的話……我就在出口那邊的小屋,明白嗎?」
太陽越升越高,天氣逐漸熱起來了,不知道哪裡停著的自行車被曬爆了胎,掘墓人被這響動嚇了一跳,緊接著就看到路邊的二球懸鈴木Ⅰ後忽然鑽出個人來,懷裡抱著一大束純白的馬蹄蓮。
那是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孩,裹著一條式樣復古的黑色長袖及踝連衣裙,綢緞的絲光閃閃發亮。她踩著高跟鞋,輕捷地跑下草坡,口中連連道歉:「對不起,西弗勒斯,我來晚了。」
「你不熱嗎?」遺屬問她。
「沒時間換衣服了,我的跨大洲消失Ⅱ申請今早才批下來。」女孩抖了抖裙擺,塔夫綢沙沙作響,「不熱的,它本來應該是白色的。」
「等等。」遺屬的少爺朋友忽然插話道,「那個麻瓜在偷聽。」
麻瓜?什麼是麻瓜?掘墓人來不及細想,他發誓自己至少聽見三個人同時念了一個古怪的單詞,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走回棲身的小屋,他才懵懵懂懂地想起自己是誰。
「別仗著和我在一起,就隨便濫用魔法。」斯內普哼了一聲,「否則我不得不讓自己多長几只右手來應付魔法部的審查。」
「開始吧,成年巫師。」雷古勒斯充耳不聞,「我們替你看著,麻瓜也好,魔法部也好,都不會來打擾你的。」
斯內普嘴唇微動,看上去很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忍住了。他最終也只是沉默地揮動著魔杖,讓堆在一邊的大團泥土均勻地覆蓋上父母的棺木,土地漸漸平整起來,花磚、木欄和草皮也紛紛依照旁邊墳墓的樣式規整好,最後只剩下那塊已經刻好姓名的灰色花崗岩墓碑靜靜浮在空中。
石料雕琢的「滋滋」聲傳來,阿波羅尼婭側頭看去,只見斯內普在墓碑上寫道——「可惜死亡也沒能將你們分開。」
她一時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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