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看,」江岑許指了指,「清彌法師腰處附近還沒有被金漆塗抹的地方,隱隱纏繞著一圈金色的光。雖然因金漆太過刺目剛開始很難發覺,但仔細看後,這裡的金光明顯更加柔和,也更自然。」
薛適一怔:「遲何說,法師這幾日強加修煉,就是為了讓金光持續得更穩定、更久一些。難道……」
「看來,清彌法師在毒發的前一瞬,已催動了金光咒。清緣住持因一門心思都在金漆上,所以一直未反應過來。即便他剛剛察覺出法師身上的金色有異,但也被我打暈了。」
一時間,大殿靜寂。
高聳挺立的佛像依舊笑得慈悲;尊尊肅穆的佛骨依舊磅礴大氣;昏倒在地閉眼的人面容平和;被塗染金漆漸看不清容貌的人金光燦澈。
無形的界線,將這四方佛殿分出四個世界。
似乎一切都是安寧神聖的。
直到門外傳來人群議論紛紛的聲音。
所有謊言,將被撕破。
「今年可真是稀奇,平常只存在於經書中,千百年都未必能遇的佛光,竟一下子讓咱們見了兩次,還都是趕在浴拂禮這樣熱鬧吉祥的日子。誒呵,夠咱們這代人吹一輩子的了。還有咱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跟著吹『想當年我老祖宗可是見證過兩次佛光現世的人』哈哈哈哈哈……」
另一人有些無語:「你別高興太早,說不定只是有人故意放出謠言,想要譁眾取寵,其實今日左偏殿這兒根本沒人現什麼金光。」
「去看看又不會怎樣,你這麼掃興作甚……」
聲音愈來愈近,江岑許聽準時機,給清緣住持解了穴,拉著薛適再次藏回了經書櫃中。
剛關上櫃門,一干人已浩浩蕩蕩踏入殿內。
只是進來後,眾人最先注意的反倒不是所謂的「佛光」,而是眼前實在有些詭異的景象。
中央的金色佛像半側著身,身上的袈裟竟是門狀,顯露出幽深的,一眼探不見通向的盡頭,儼然是個布有機關的密室。
佛前放著蒲團的地上,竟躺著兩個人,一個雙眼緊閉似是睡著,另一個卻是滿身金色,灼燦耀眼。
有僧人遲疑開口:「清緣住持和……清彌法師?」
見兩人皆未醒來,寺中精通醫術的僧人立即上前,「清彌法師……已經圓寂了,似是中了毒。」
「清緣住持——」還未等僧人進一步查看,清緣住持皺著眉,摸著鈍痛的後頸,悠悠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卻嚇了一跳。
怎……怎麼回事?
為何殿內一下來了這麼多人?
他已開啟密室,旁人怎會從外進來?
……
一連串的問題壓得他頭痛,還不等細細思索,有信眾忽地大聲道:「你們快看!清緣住持手中拿著的毛刷怎麼一片金色?似乎和清彌法師身上的金色一致?」
「所以今日根本沒有什麼金光?一切都是清緣住持的把戲?」
「可……清彌法師怎會死?」
有懂醫術的信眾也熱心上前幫忙查看了一番,同精通醫術的僧人對視後點了點頭,開口道:「看清彌法師的症狀,應是死於平眠散,所以外表看去很是安寧,與平常無異。從毒發到現在,應還不到一個時辰。」
有人「啊」了聲,嘆道:「清彌法師出現在這還好,因現在還未到由他領誦經文的時候。但身為住持的清緣法師,為何前不久還在主殿操持浴拂禮,眼下竟又突然出現在距主殿並不近的偏殿?還與清彌法師毒發的時間重疊,眼下種種,很難不讓人懷疑……」
不等這人說完,清緣住持大呵一聲:「佛祖在上,休得胡言!我不知清彌怎會死,但他生前同我說過,希望死後可以以身鍍金漆,供信眾奉拜!貧僧不過是在實現他的心愿罷了!」
人群中忽地安靜了一瞬。
清彌住持畢竟德高望重,一直以來都深得信眾敬仰,被他這麼一反駁,眾人也覺得似乎有幾分道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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