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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適回憶了下兒時娘親哄她睡覺的場景,一下一下地拍著江岑許的胳膊,輕聲唱道:

「夜空靜悄悄,太陽困了吶,偷偷脫了衣裳,偷偷挽了頭髮,成了彎月還是滿月,星星不知道;夜色長寂寂,阿子怕了嘛,乖乖閉上眼睛,乖乖蓋好被子,做了噩夢還是美夢,阿娘會知道……」

山洞將薛適的歌聲變得更加飄渺而空靈,余帶的回音和著她的聲音,繚繞環響。漸漸地,她的聲音微弱下來,斷斷續續地,已粘連不成完整的字句。因著風寒有些沙啞的聲音,讓她淺淺的吟唱像極了酣眠時夢中的囈語。

江岑許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說著說著,漸漸耷下眼皮,最後終於支撐不住,歪頭靠在了她的肩上,嘴角還浮著未散的笑意。

江岑許摸了摸她的額頭,將蓋在自己身上的那半衣服全都裹在了薛適身上。

良久,微微掀了掀唇:「好像,也沒那麼遺憾了。」

不知過了多久,薛適突然驚醒:「殿下!」

耳邊是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儼然又來了不少人。

「耳朵還挺好使。」江岑許剛要叫起薛適,卻見她一下子醒了過來。

「現在出現了第三種更壞的情況。」江岑許拉起薛適,「那些刺客不僅折回來了,還又上山了不少人。」

眼前是熹微的光影,天光從洞口穿過,已是大亮。

江岑許有些諷刺地看向外面:「如今早過了時辰,看來救兵被絆住了。」

薛適遲疑開口:「有人……不想殿下活著回去?」

「但薛待詔也不想跟本宮合葬吧?」

「嗯?」

江岑許笑得促狹,拉起薛適往外跑:「那就跟緊點。」

江岑許帶著薛適直向右側叢林間衝去,刺客四下分開,這邊最為鬆散,只有兩個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但距離太遠不好通知其他人,只好先一步趕了過來。

有刺客猶疑道:「我怎麼瞧著那人那麼像五公主?」

「是有點像,但五公主不是被人綁了嗎?怎麼還會自己跑,她又不會武功。」

薛適有些慌亂:「他們好像發現殿下了!這樣就不能誣陷是袁將軍綁得您了。」

「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江岑許停住步伐,抬手將薛適遮在樹後,自己則是拿出剩餘的迷藥,幾步朝那兩個刺客沖了過去。

那兩個刺客見中途忽地橫衝出個人影來,雖有些意外,但拿劍的手卻沉穩,可當他們看清這人是誰時,不由驚呼道:「五……五公主?!」

話音剛落,便雙雙倒在了地上。

薛適已經有了經驗,見狀,忙小跑著從樹後出來,不等江岑許開口就已率先拿起了一個刺客身上的劍,和江岑許一起分別戳向那兩人的心口,戳完後還忙往後跳了一大步,微微瞪圓的眼中雖不見懼色,但有些短暫的茫然,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江岑許見薛適這副樣子,不由笑了笑:「走!」

袁敏達帶人看到這兩具屍體時,臉色難看得很。

身邊有人疑道:「那薛待詔看著文弱,沒想到還會武功?」

袁敏達卻冷哼了一聲:「五公主不也失蹤了嗎?搞不好是五公主殺的。」

「將軍是說五公主會武?!」

「誰知道呢。」

為了及時查探薛適有沒有被殺,袁敏達特意請命來找失蹤的江岑許,同時也是想知道江岑許莫名失蹤是不是為了救薛適,好不讓薛適說出盒子的事。所以他故意派人把同樣奉命找江岑許的蕭乘風攔在了山下。

這邊,江岑許已經帶著薛適穿過了叢林,眼前一片開闊,只要繞過不遠處的一片湖水,再走幾段台階就能下山了。江岑許約莫著蕭乘風應該是被袁敏達的人攔在了山下,所以才遲遲沒有趕來。

但也正是這樣無遮無阻的的地方,冷箭防不勝防。

「殿下——」薛適聽得耳邊嗖嗖箭聲,忙推著江岑許向一旁避去,但她到底身手不夠靈敏,右臂還是被擦破了一道斜長的傷口。

江岑許眸色驟冷,薛適的傷口周圍瞬間殷紅髮黑,應是淬了毒,必須得儘快下山。

薛適卻是笑著開口:「殿下可別趁現在把我磨成人骨玩偶,你說過的,做人要厚道。」

「薛待詔骨頭硬得很,想必難磨,本宮不想做人骨玩偶了。」江岑許怕拉著薛適的手會牽扯痛她胳膊上的傷,便用手掌根處虛按著她的腰,「不如做幾隻人骨毛筆,本宮一定用來加倍練習書法,不負薛待詔亡魂。」

「……」薛適收起了開玩笑緩解緊張氣氛的心思。怎麼還適得其反,更嚇人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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