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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耕耘抬頭望向聖人。

少帝李炙眉間陰雲密布,黑眸似鷹般盯著他,分明恨不得啖他肉,飲他血,將她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唉。

看來聖人對他剛才一番作為有萬般的怨恨與不滿啊。

韓耕耘將目光移向臨淄王李勛,只見他眉眼舒展,目光璀璨,玩味審度地盯著他。韓耕耘想,戲台上唱戲的角被人玩賞,大概就是他此刻的感覺吧。

這殿中權勢滔天的兩人,一個在生悶氣,一個在看戲,當真是人心難懂,聖意難測。

少帝李炙突然怒道:「刑部侍郎崔拾何在?」

刑部侍郎崔拾上前跪拜,「下臣在。」

李炙問:「我朝疏律,對於貴賤不婚一則是如何說的?」

刑部侍郎崔拾愣了一下,馬上回稟:「《大湯律》下《婚戶》一則,異色不婚,良賤不婚,凡良人與賤籍婚配,皇族、士大夫與良人婚配,需當眾去衣,杖責六十。」

崔拾說完,悄悄瞥一眼聖人,見李炙鎖眉不言,立刻反應過來,「韓伯牛良民出身,此刻又無官身,與公主互為良賤。公主年幼,可免除責罰,但韓伯牛為此事主使,依律,當領受責罰。」

李炙黑眸沉沉,坐回御座,支頤,擺出厭厭的表情,「那還等什麼,打吧!」

「兄長,不要!」譚芷汀夸前一步,卻被韓耕耘拉住袖子,她轉頭,盯著韓耕耘。

臨淄王李勛走到韓耕耘面前,鳳眼微抬,精光一現,「大丈夫能屈能伸,若這點小挫折都不願承受,可就稱不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韓耕耘一怔,看向譚芷汀,勉強擠出一絲笑,「蒼蒼,我願意。」

「可是公子,你的傷,太醫明明說了你不可以再受傷了,否則……否則……」譚芷汀未說完,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譚芷汀今日哭的次數有些多了,但韓耕耘可以從這些眼淚里看出真情實意,不似從前,鬧著玩一般,只是眼睛在流淚,而心卻沒有顫動分毫。

他嗓音低啞,說:「就這一次,求殿下成全我的心。」

譚芷汀閉上眼睛,兩顆淚珠自眼角滑落,鑽進衣領中,她咽下哽咽,輕聲回了一個「好」字,不願再看他。

臨淄王李勛有些吃驚,換上一張冷峻的面容,「韓侍御史,你多少令孤有些吃驚。」

中書令劉林甫躬身走出,道:「稟聖人,公主的婚事是聖人家事,吾等外臣可暫避宮外,等待聖人傳召。」

少帝李炙的手指拍著桌案,懶懶道:「不必,都給朕看著。」

劉林甫無奈嘆了口氣,半是憐憫半是憤怒地颳了一眼韓耕耘,「遵旨。」劉林甫甩袖,微微轉過身去,閉目嘆息。

甘露殿中,只有寥寥數人有中書令這般憐憫之心,暗自迴避了,更多的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麵冷心,想要看一看這個本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是怎樣丟盡讀書人的臉面,為了區區一個婦人,杖責於殿前。

內侍搬來兩條長凳,將它們並排而放。侍衛手操長板,立於一旁。

韓耕耘脫掉外衫和中衣,只穿一件單薄的貼里,趴在椅子上。行杖的侍衛下手有些重,這也難怪,聖人旨意,又是由刑部侍郎親自數著數,手上自然是不敢懈怠半分。

很快,淡灰色的麻織貼里就染上了血。

而韓耕耘此時此刻想的,卻是可惜了這身貼里,這是他在牢里待著的幾月中,張嫂伴著一豆孤燈,在火光下,一邊思念著他,一邊一針一線縫製而成的。

連他也覺得可笑,人在忍受苦難之時,想到的卻是如此稀鬆平常的事。但或許正因為這些溫存的小事,讓他留戀人世的美好,亦對未來充滿希望。

六十杖責後,他簡直泡在了血里,鼻子嘴裡都是腥甜的血腥味,眼睛也看不清東西,只聞得譚芷汀一聲聲的呼喚。

他起不來了,只能一點點爬動身子,朝她再靠近一些。譚芷汀蹲在一旁,咬著唇,哭得臉色蒼白。

他憑著感覺,撫上譚芷汀的臉,他不知道,這會令她的臉沾上一點血色,「蒼蒼,你看,我們的婚事,我給我們爭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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