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耕耘腳步匆匆,「什麼事?路上說吧。」
「人皮扇、人皮燈、人骨簫,這是匪幫藏骨堂梅山十二之首的標誌。此人善用針線改變容貌,又生性乖戾,喜人皮人骨,已在江湖銷聲匿跡多年。」
「藏骨堂?」韓耕耘震驚不已。
「嗯,想必韓侍御史聽過這個名字吧。藏骨堂源起江南,百年經營,是天下第一匪幫。現任堂主諢號黑貓張霽,常做雞鳴狗盜之事,神龍見首不見尾。梅山十二是幫內一流的殺手,共有十二人,其中一人已伏誅,就是韓侍御史曾審之案中的關聯人,潘駙馬的紅顏知己羅三娘。」
「黑貓張霽!」韓耕耘只覺喉嚨口腥甜,胸口悶著一團氣,頭一撇,噴出血來。
此事涉及藏骨堂!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乾脆毒死他算了!
李鵝皺眉,「韓侍御史,你毒發得很快,若再費神操勞,可能熬不過幾天,還需早些服用我配的草藥。另外,如果真是梅山十二,還是由我陪在你身邊,或許能保住你的性命。」
韓耕耘用袖子隨意抹掉嘴上的鮮血,擠出一個虛弱的笑,「那麼今後就多多擺脫李捕快了。」
「不謝,屬下應當做的。」
韓耕耘將此案前後推斷一五一十告之御史大夫金東池。
金御史鎖著川字眉,冷目而望,手指將書案敲得啪啪作響,良久,才幽幽道:「韓侍御史,你臉色這麼差,莫不是曲江宴上的酒還沒醒透?哼,你仗著公主寵幸,當著聖人群臣之面,喝酒失德,可真是丟盡我們御史台和讀書人的臉啊!」
韓耕耘身子一震,緩緩躬身行大禮,語氣不卑不亢,「請大人准許我剛才所呈之情。」
金御史冷冷道:「知道了,你滾出去,繼續喝酒做美夢,胡鬧去吧!」
韓耕耘與李鵝來到屋外,關上門,韓耕耘沉出一口氣。
李鵝凝眸觀察了一陣,問:「韓侍御史,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去韋府!」韓耕耘跨下石階,腳下如踩著棉花,身子向旁跌去,李鵝扶住他,他轉頭以笑相謝,「我們要弄明白韋秋中和黃氏為何要殺害韋夫人。」
二人來到韋府。
韋府門前掛白籠白紗,靜無人聲,縞素肅殺。主家人或死或逃,僕人們彷徨失措,全都無所事事,遊蕩在府內各處。短短十多日,府內水榭蒙灰,荷塘淤泥積疊,花殘葉敗,魚死橫肚。
韓耕耘要找的是韋夫人的貼身侍女,一番打聽,終於在後院石亭里找到黯然獨坐的她。
侍女見到韓耕耘,急忙磕頭參拜,「婢子見過兩位大人。」
韓耕耘柔聲道:「你起來吧,別害怕,我只是來問幾句話。」
侍女沒有起身,只是把頭抬起來,有些茫然無措,她的臉上毫無血色,眼神也恍惚不定,「府里如今成了這樣,也沒人管我們了,大人有什麼事便問吧。」
韓耕耘有些站不住,坐到石凳上歇息,一邊用手指揉著額頭,一邊道:「你可知小紅身上有了身孕?」
「什麼!」侍女一愣,她咬著唇,低頭,從有什麼想法從她的眼中一晃而過,遲疑,緊張,「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什麼事?」
侍女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小紅她前陣子老說她……她被老爺看上了,要做府里的三夫人。我以為她說笑托大,還勸她別瞎說,夫人那性子加上二夫人的手段,可不剝了她的皮。不過,後來她就不說了,變得絮絮叨叨,老說自己在夫人房裡撞到了鬼。我本來是不信的,可府里近來發生了那麼多事,可不是邪祟作怪!那日,我還看到了兩個老爺……」
「兩個老爺?」
侍女支吾,仿佛不確定該不該說,她瞳孔左右滑動,打量四周,嘆了口氣,「左右已經沒人讓我閉嘴,我就告訴大人吧。就是咱們夫人死的那夜,我一直跪臥在碧紗櫥外。夫人愛點香,那香能助眠,我也總是迷迷糊糊睡過去,但偶爾會醒來。」
「嗯,繼續說。」
「那夜,老爺怎麼進來的我不知道,但他弄翻了茶碗,把我驚醒,我悄悄透過紗窗去看,那身形分明是老爺。他爬上夫人的床,好像在抓什麼東西,」說到這,侍女紅了臉,「往日老爺一時興起,來夫人屋裡,定是會叫我們先出去的,這次,他好像忘了我還在碧紗櫥外,就上了夫人的床。我正左右為難,突然聽到老爺大叫了一聲,然後好些珠子落地的聲音。我探頭一望,看到老爺的衣衫從大開的窗戶內消失,走到床邊一看,才發現夫人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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