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耕耘正要向太子李炙行禮。
李炙抬手,先聲奪人:「不必了,進來說話。」言畢,抬手示意千牛衛在外面等候,快步從韓耕耘身邊走過。
劉潭對朝韓耕耘聳肩,頗有些看戲的勁頭。
韓耕耘與李炙來到院內清幽處。他們背後,劉潭斜倚在不遠處的門邊,摸著下巴,向二人投來探究的目光。
李炙臉色沉鬱,問韓耕耘:「蒼蒼在哪裡?」
「太子殿下,譚娘子她此刻不在此處。」
「她去了哪裡?」
韓耕耘握緊拳頭,「她一早離開,或許是回東台侍郎府了。」
李炙聞言,抬步就往外走,他跨上馬,走出幾步,卻又調轉馬頭,坐於馬上冷漠垂目,「韓伯牛,我欣賞你的才幹,但我提醒你,離我妹妹遠一些,你不配!」
韓耕耘望著太子李炙的背影,手上的拳頭越攢越緊。
「學兄,你這撒謊的本事可是見長!為什麼不告訴太子蒼蒼被黑貓張霽所挾?你這麼做,騙不了他一時半刻,反倒會引火上身。」劉潭在他背後幽幽道。
韓耕耘轉身,瞧見劉潭雙手抱胸,雙腿交疊,斜倚在門邊。韓耕耘皺眉不悅,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明知故問!我們要在太子發現前,把蒼蒼從黑貓手裡奪回來。」
二人起身前往京兆府。小啞巴已在府內等候多時,他呈上關於白春之死的驗屍牒文。
韓耕耘接過牒文正要看,劉潭卻道:「我真佩服學兄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查案。」
韓耕耘知道劉潭指的是蒼蒼被黑貓擄走之事。但他自有考量,查清案子就能查到夜明珠從何落入白春口中,或許能順藤摸瓜,查清黑貓張霽的落腳點。
韓耕耘自習閱讀文牒。文中詳述了白春為窒息身亡,死於八月初四巳時,頭顱為死後被割下,分割手法乾淨利落,是個慣手。
韓耕耘問李鵝:「窒息?白春是被勒死的?」
「不一定,也可能是溺斃或者悶死。他脖子上有一段極易被人忽略的勒痕,但極淺極短,並不能確定就是勒痕,且因為分割屍體的是個熟練手,刀口下在勒痕之上,等我們找到下半截屍身,或許能知道他到底是被人施以了何種手段。」
韓耕耘說:「溺死之人的口鼻里會有異物。」
李鵝回道:「他口鼻里除了糞水沒有其他東西。」
韓耕耘一掌拍在案上,十分鬱悶,「看來單從頭顱之上並不能找到兇手的線索。」
李鵝卻說:「並非,我在案牒上已說明,斬下頭顱之人不但力氣很大,而且精於刀法,是個熟慣手。既要有氣力,又要有技藝,還得膽大心細,這樣的人不外乎就這麼幾類人,江湖殺手、市井屠夫、療骨醫者還有公堂仵作。」
韓耕耘眼睛一亮,「仵作?你是否有所指?」
李鵝也不避諱,直接道:「我已經把徐仵作綁來了,你問他便是。」
韓耕耘一驚,只見李鵝走出屋外,將京兆府仵作徐豐壓了上來。
李鵝此人當真是雷厲風行!
徐仵作一日不見,形如枯槁,被李鵝綁縛,竟絲毫不叫喊,如個墊腳的沙袋,沉甸甸壘在地上,眼神飄忽不定,似大難臨頭,眼看就要昏厥過去。
韓耕耘想了想,恍然大悟,問李鵝:「徐仵作在大牢里暈了過去,並非是被狄查禮毆打所致,是因為他突然發現你在偷聽他們的談話,所以才嚇暈過去的。他到底和狄查禮在牢內悄悄說了些什麼。」
李鵝點頭,「他讓狄二什麼也不要說,並告訴他們,牢外有人偷聽。」
「原來如此,」韓耕耘走到徐仵作面前,蹲下身,「徐仵作,你與狄查禮到底在密謀什麼?白春是否是你們兩人聯合殺死的?」
徐仵作大駭,扳住韓耕耘肩膀,眼大如銅鈴,「韓錄事,我冤枉啊!是狄二,是他殺了白春,我只是……我只是欠他五十兩紋銀,他脅迫於我,讓我割下頭顱,他還想讓我偷偷把頭帶出城去,我哪來這個膽子,思來想去,就求班叔想了法子,誰知這老禿頭竟用崔骰子的溺桶運出城去,這事被狄二知道了,把我好一頓打。」
劉潭聽到此處,倒是來了興致,「如此說來,是狄二、你和班叔三人合謀運屍。我有兩點想不明白,狄二明明有自己運屍之法,為何不自己運屍?還有剩下的屍體現在何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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