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英前額貼著地,神色驟凜:「白姨的身子是你傷的?」
王妃淡淡笑著,不置可否。
「一個來歷不明的賤人,以為府里沒了別的女人,她就能登堂入室,名正言順了……蠢得可笑。」
高嬤嬤會意地從一旁的木箱裡拿出刑具,雲英轉眸掃了一眼,都是白姨給她用過的。
長針從小腹後腰扎進去,鉤棍從下頭捅進去,細鉤刮些肉泥出來,流上幾天的血,算是提前把後半輩子要來的癸水都流盡了。
高嬤嬤拖著鉤棍靠近,彎腰去扒那小賤人的羅裙。可被捆住的那雙手不知從哪兒捻出枚花鈿,割斷了麻繩,豁然翻身,奪過她手中鉤棍,反手一揮,細鉤在她臉上猛地擦過,刮下幾道皮肉,鮮血直往外淌。
「這麼怕被別人擠下去,那就一刀騸了他呀,讓你用不上的玩意,誰都用不上。」
雲英邊說邊走向端坐在地台上的王妃,高嬤嬤顧不及臉上的傷,連滾帶爬地衝出門去叫人。
鉤棍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雲英抬手指向她腰腹,掛在鉤尖上的血肉掉下來,染紅了銀絲錦裳。
「我問你話,白姨的身子,是你傷的?」
王妃抬眼冷笑:「是又如何?留她一條賤命,她該感恩戴德。」
「她已經死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殺了她才爬上她的位置麼?你以為故技重施,就能替代我了?」
雲英冷冷看著她,鬆開鉤棍,揚手一巴掌扇過去。
「你有什麼值得替代的?」
她掐住她下頜,騎坐在她身上:「一個留守京城的人質,不著家的夫君,不成器的兒子,他們沒有一天惦記過你。可他們若在外頭起了異心,你就是第一個被綁上牆頭的箭靶子。你放心,這些東西,我早就用過了。我不稀罕你的男人,也不稀罕你這身衣裳。」
王妃仰起頭,目光對上雲英下垂的眼眸,心下倏地通明了。
良久,她笑出聲,眼角噙著水光。
雲英不明所以,只抄起案前的酒壺往她嘴裡灌,倒乾淨了才砸向一旁,留下一截碎瓷片,抵在她臉頰上。
「這是替白姨還你的。」
雲英擦乾淨手上的血,悄悄從側面翻窗出去。
來時她觀察過了,王妃所住這間屋子左右各有一個偏院,與東院格局一模一樣,右側的院門前有太湖石擋著,夜色作掩正好溜。
可剛拐進去沒走兩步,就見劉舜站在月色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還想跑?」
雲英沒好氣地睨道:「你怎麼知道我走這邊?」
「你這些算計都是我教的。」
她看了眼被蕭紹押著的高嬤嬤,心道難怪跑出去半晌都沒動靜,嘴上卻埋怨說:「來了卻不進去,要在這兒守株待兔,也不怕裡頭出事。」
劉舜垂眸笑了笑:「出不了。她沒那本事,你沒這膽子。」
雲英挑眉道:「那殿下可猜錯了,趁早進去收屍,興許能摸著熱乎的。」
劉舜眉頭一皺,朝蕭紹使了個眼色,蕭紹扔下被五花大綁堵住嘴的高嬤嬤,飛身跑去隔壁。片刻,回來稟告說:「沒死,破了相。」
劉舜頷首,命人處理善後,讓蕭紹將雲英帶回東院。
屋子裡點著兩爐薰香,門窗緊閉,熏得雲英也忍不住捂鼻子,返回院子裡躺在玉蘭樹下等著。
過了約半個時辰,劉舜才姍姍來了,他讓蕭紹守在院外,走到她身邊。
「膽子越來越大了。」
雲英翻身坐起來:「那一鉤棍捅下去,起碼養兩三個月,我要不還手,殿下的大局可就不保了。你要怪我,那你把我送回去,讓那高嬤嬤好好捅幾下,給她出氣。」
劉舜沉了口氣,一時未作聲。
雲英見狀,低聲說:「白姨的心病原也是因她來的,我不過是劃了她一下,算便宜她了。」
劉舜沉聲道:「白鳳是死在你手上的,你好意思說為了她。」
「那是兩回事。」雲英垂下頭,聲音也悶悶地,「她收留我,教我識字,讓我自己選名字,她說在她家鄉,都是女人繼承正統,南朝愚昧,才把男人當個寶……不犯病的時候,她還是很好的,不像我阿娘,只會嫌我是沒根的賠錢貨。」
她仰頭看向夜空,孤星映月,好似故人臨別前瞪著她的那雙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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