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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子難得見她閃躲,追問道:「既然不信,那便當耳旁風,聽聽又何妨?」

雲英當沒聽見,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泥便去叫宋平準備啟程。

寒風一吹,玄元子打了個哆嗦,忽又想起件事。

他追上去叫住宋朗:「你們在觀里用的是假身份,起的卦不准,你那兩張平安符得重新開光。」

宋朗本也說不上信,只是看在小東島時,妙音也像別的娘子一樣去問過卦,也不知道這廝說了什麼,接連好幾日,妙音都心情大好。

再加上陸三後來也與這廝稱兄道弟,他縱是不信也恭敬。玄元子這般說,他立馬掏出符遞過去。

玄元子卻看了眼雲英,轉眸道:「你既然不信便走遠些,女人本就陰氣重,煞著祖師爺,符就不靈了。」

雲英冷笑說:「女人要是陰氣重,你們這從女人褲襠里爬出來的傢伙又打哪兒來的陽氣?」

「我哪知道!反正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就是這樣的!」玄元子擰眉道,「你趕緊的,等太陽出來,過了時辰,又不一樣了。」

雲英凝看須臾,懶得爭辯,哼了聲便去了驢車那頭。

人一走遠,玄元子立刻低聲問陸三怎麼沒跟著來,宋朗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好在宋平解了圍。

「他另有任務,你找他有事?」

「我有京城來的好消息,他既沒來,你轉告他也成。」

宋平心下驟然一緊,頓悟他是故意支開雲英:「什麼消息?」

玄元子咧嘴笑了笑,低聲將裴晏要入贅太尉府的事講來,說讓陸三放心,那髒東西既攀上高枝,往後定不會再回來膈應他了,降頭也不必下了。

宋平趕緊回身,見雲英正坐在車頭閉目養神,這才低聲問道:「你這消息從何而來?確定無誤?」

「吳王親口說的,建康城中,那些被裴晏查檢過的官,現在應該也人盡皆知了。」

玄元子說完便去叫醒道童,取來硃砂重新畫符。

宋平趁機囑咐宋朗:「剛才聽到的東西,萬不可告訴你雲姨,半個字都不許漏,知道嗎?」

宋朗抿唇,偷偷覷看驢車那頭:「嗯。」

他一轉回去,那倚在車身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

遠處金光萬丈,頭頂那一彎殘月若隱若現,漸漸淡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偏心

一絲風從窗縫裡鑽進來,枕邊嬰孩抽抽了兩下。 妙音倏地回神,趕緊將手心裡的黃符揣好,俯身攏緊褓布。 腳邊炭盆燒得熱乎,她心裡也熱乎。 原豐縣比洛都和定海都暖和,但為了她坐月,承平給幾面牆都糊了層乾草,雲英也勻出錢去侯官買了足以過冬的好炭。 還有朗兒……除卻鞍前馬後地幫忙,還替她和妹妹都求了一卦。 這傻小子從玄元子給她批過的命格里,隱去前一半,專撿後頭好聽的講,還安慰她說,待她補好身子有了奶水,妹妹肯定也會和他一樣身強體壯,內疾不生,外患不入。 妙音垂下眼帘,心緒又起波瀾。 彼時她接受不了他這個奸生子,一口奶水都沒餵過,還是承平去漁村里找到了趙婆子,對方見孩子哭得慘,才收了銀錢牽線搭橋,找了幾戶正奶孩子的娘子蹭著吃。 不到一歲,人家孩子大了,他也就徹底斷了奶。 他的好身板,都是自己掙來的,與她這個親娘無關。 木門嘎吱一聲響,雲英笑吟吟地端著竹簍進來。 妙音偷偷抹了抹眼底:「朗兒說你們趕著回來,夜裡都不帶歇的,這麼晚了,怎麼不早些睡?」 雲英笑而不答,兩根指頭從竹簍里拎出方錦帕。 「你先幫我看看,還能救嗎?」 妙音看著那一言難盡針腳,忍俊說:「怎麼突然想起做這個了?」 雲英在她身旁坐下:「你知道我過去嫁了許多回,都是草草了事,最好的一回,那死老頭子服了散半天不起效,便給我點了對紅燭說不急……」 她淺笑著撥弄竹簍里的線團,難得面露羞赧。 「雖也算是無媒無聘,但再不濟,總得有件衣裳拜堂吧。人家說,知會過天父地母,才算得了一家人,將來若誰走在前頭,興許還能在忘川那頭等著見一面。你教教我,反正裴晏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一年不成,三五年總行了。」 妙音默默垂下頭,悶聲說:「你素來聰慧,從前只是不用心罷了。」 「用了心也就那樣,那傢伙之前就嫌過,說我還不如他縫屍身練出來的繡工強。男人嘛,興頭上當然跟你說什麼都不在乎,往後日子久了,總會覺著還是性子溫婉的賢妻良母好的。」 雲英拿回錦帕,抿唇又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鴻門宴

臨近年節,四通市外依舊熱鬧。

盧湛跟著侍女步入二樓最裡頭那間雅室,推門正迎山水屏風,透光可見其後香爐,裊裊白煙正對丹青中那一縷林間炊煙,裡頭更是隱有鍾磐脆響。

「裴大人,客到了。」

侍女朝著屏風後的人影欠身,盧湛繞過屏風入內,裴晏正拿著個銅勺輕敲茶案旁的碗磐。

「叔父說要回驛站更衣備禮,稍後就到。」

裴晏點點頭,盧湛忍不住問:「大人今日宴請,是不是為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

裴晏笑了笑:「上回我喝多了,與你說那事時思慮不夠周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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