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柏寅清才說,「可以。」
虞微年嗤笑一聲,更不信了,平時他偶遇前任,只是對視一眼,柏寅清都會拉著臉吃飛醋。
又細又白的手指夾著燃盡的煙,他隨手丟進柏寅清的掌心裡。
「我很好奇,你能忍到哪一步。」
虞微年一副懶洋洋,根本沒把柏寅清放在心上的樣子,沙啞音色帶著許些鼻音,裹挾幾分困惑,「和前任牽手,你也都能接受?」
「……」
在虞微年說出「牽手」二字時,柏寅清的大掌猛地收緊,四周如冰窖散發冷氣。他竭力壓制翻湧的情緒,可光是設想這些場景,他都沒辦法接受。
虞微年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所以柏寅清在裝什麼大度?他愛玩,也不願意被管。如果柏寅清想像之前那樣管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沒逼你的意思,你也用不著為我改變。要我說,我們還是……」
「不上床。」
冷淡卻克制的聲線,帶著幾分僵硬。柏寅清說完之後,閉上眼,良久,才再次睜開眼,又恢復往常的冷靜,仿佛方才險些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他近乎麻木地開口,「我知道你有很多前任,也知道你會和一部分前任成為朋友。我不介意你和他們的關係,也不會再阻止你們見面……」
「但你們不能上床。」
「……只要沒有留下痕跡,沒有被我發現,我都能裝不知道。」
「從今以後,你只能有我。」
虞微年詫異地看向柏寅清,很難相信這是柏寅清說出的言語,先不說柏寅清最後那句話有多麼天真。柏寅清如今對他的要求一降再降,竟到達這種程度了嗎?
他和別人喝酒、牽手、擁抱……又或是做遍除上床外的親密事,柏寅清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要他不和別人上床。
這要求還真夠低的。
虞微年淡淡地笑了聲,他拖著懶散的音調,又透出幾分漫不經心,叫人無法分辨他的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行啊,這是你說的。」他道,「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就分手。不然一直拖著,對我們都是折磨。」
「你知道的,我這人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天長地久。」
聽見「分手」二字,柏寅清眼色陡然一沉,呼吸變得混亂。他向來冷靜自持,此刻卻暴露出明顯的情緒變化。
「我會做到的。」他裝作沒聽見虞微年說的後半段話,又道,「我們不會分手。」
虞微年直接閉上眼,他體力消耗過大,說兩句話都覺得累,當下更懶得抽精力和柏寅清周旋。
但他也沒忘記提醒:「記得給久久餵貓飯。」
「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就去。」柏寅清依然抱著他不肯撒手。
虞微年心中冷笑不止,他哪看不出柏寅清打什麼主意?表面上是黏他纏他,實際是怕他跑呢。
所以才拐著彎監視他。
「隨便你。」虞微年惡狠狠地抓過小毛巾,冷冷丟下一句,「別餓著久久。」
將話說開之後,虞微年撕掉最後一層偽裝,全然沒有往日裡乖巧甜蜜的模樣。
他的聲線冷淡不耐,仿佛多說一句話都是給柏寅清的恩賜。
柏寅清並不在意,他知道他控制欲強,是他惹虞微年生氣了,所以虞微年才會這樣敷衍。
他也的確失控了。
看到虞微年腰上的痕跡,柏寅清以為虞微年和常在希在車上做了什麼。
那一刻柏寅清淪為被情緒支配的怪物,他顧不得其它,只想覆蓋掉別人留下的痕跡。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這個痕跡並不是指痕,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剮蹭到的。
因為他過分病態的占有欲與控制欲,他誤會了虞微年,之後也沒控制住情緒,居然讓虞微年暈了過去。
虞微年怪他,對他有怨言,給他冷臉都是應該的。
柏寅清反省過後,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回憶起虞微年暈過去的那一幕。當時虞微年意識不清,處在半暈厥狀態,渾身卻依然處在不自然的顫抖,還會一縮一縮,淚水不斷從眼尾湧出。打濕了床單,到處都是濕黏黏的。
他很喜歡看虞微年因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很性感。
柏寅清準備好久久的貓飯,送到貓房。久久用餐時,他開始打掃貓房,並消毒。
他一邊做家務活,一邊警告自己。
虞微年已經對他很好了。
按照他對虞微年的了解,虞微年一旦膩了煩了,都是直接提分手,沒有絲毫轉圜餘地。可虞微年提了分手,卻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
這也能變相說明,他對虞微年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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