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
高樓大廈仿佛約好一般,在此刻頃刻暗下。寬敞豪華的客廳沒有絲毫亮光,四周寂靜無聲。
虞微年看不清柏寅清的表情,他還要開口,手腕被用力攥住,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猝不及防往下按,釘坐在懷裡。
密密麻麻的異樣電流感直往身體裡鑽,虞微年瞳孔瞬間放大,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受驚錯愕小腹痙攣片刻,↑起一個誇張起伏。
「寶寶,我剛剛沒聽清。」
柏寅清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與怒火,將虞微年牢牢禁錮在懷裡,俯身靠近的那一刻,周身空氣變得沉甸甸。
他發狠地往裡擠,帶著壓倒性的力量。再次逼近,直到不可再進。
柏寅清語氣柔和,神情與表情卻不是。黑沉深邃的眼眸仿佛裝著即將溢出的濃稠情緒,每個字眼更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再說一次。」
第42章 冷靜一下
虞微年很聰明, 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與麻煩之中。但現在他已經徹底迷糊了,儘管有過一段緩衝,可大腦仍然處在一種朦朦朧朧的混沌感, 思索事情都像隔了一層霧,看不清、也想不透。
要是大腦清醒時的虞微年, 定然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分手,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而且這樣的分手方式不太體面, 不是虞微年的風格。
只可惜言語無法收回, 柏寅清明顯已經聽到了,且聽了個清楚,字字不落。
柏寅清的吻充滿掠奪與索取意味, 似是要藉此證明什麼。每一次吸吮與唾液交換,皆帶有濃烈的不安與占有欲。
隨著一次次深吻, 柏寅清的體溫越來越燙, 如岩漿般炙熱涌動, 幾乎要將虞微年整個人燙化, 填滿。
饒是適應了柏寅清很多次的虞微年,此刻也不得不咬緊牙關,忍不住低聲罵了個髒字。
柏寅清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就算十八歲這個年紀精力充沛, 但柏寅清這仿佛永動機一般的精力實在誇張了吧?
最後,虞微年被親得渾身發抖,他迷迷糊糊地想——柏寅清不會吃藥了吧?
「我什麼都沒說……」
事到如今,虞微年哪敢現在重新提分手這件事?他抬起軟綿綿的手臂, 無力地摟著柏寅清的脖子,依偎在懷裡的黏人姿態,仿佛離了柏寅清不行。
「你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嗯……我、我什麼都沒說……」
「我最愛你了……」
撒謊對虞微年而言並不算什麼,只要能達到目的, 謊言是被允許的。柏寅清平靜地看著虞微年,一眼便看出虞微年說這話時並不摻雜真心。
虞微年又對他撒謊。
柏寅清眸色漆黑深沉,他不由分說地加重,冷淡面龐滿是病態的紅,額頭與頸側青筋誇張凸起。
他將虞微年撈坐在懷裡,由於他躺靠的姿勢,他需要仰頭看著虞微年,這個角度能將虞微年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以後別再說那兩個字。」
柏寅清竟連「分手」二字,都無法說出口。
柏寅清清楚明白虞微年並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虞微年像一隻狡猾的狐狸,只要能獲得想要的,虞微年可以編織出任何謊言。
信任意味著放棄一部分安全感,他知道虞微年在撒謊,經過層層邏輯嚴密的質疑,他還是願意無條件相信虞微年。
柏寅清看著虞微年眉眼緊緊皺起,濕漉漉的睫毛顫個不停,眼尾還有水痕溢出。房間開了暖氣,大片潮紅自虞微年的面龐蔓延至身體。
見柏寅清停下,虞微年後知後覺抬起眼,視線被淚水模糊,哭腔好像停不下來。他費勁地將手撐在柏寅清的腹部,想要慢慢起身,柏寅清卻在他走神時故意撞了兩下。
猝不及防的受驚,讓虞微年腳趾陡然舒展開,又慢慢回歸原狀。他手腳無力,竟是連坐都坐不住了,雙手瑟瑟發抖地撐在柏寅清的胸口,脊背完成漂亮的彎曲弧度。
虞微年整張臉已被汗濕,髮絲濕漉漉黏在鬢邊。水珠在面頰流淌,滑出蜿蜒的痕跡,最終蓄在下巴尖,搖搖晃晃,要落不落。
柏寅清凝視片刻,隨後抬起頭,像狗一樣,將虞微年下巴的汗水舔吃乾淨。
……
他們折騰了很久,若不是虞微年暈了過去,恐怕柏寅清還不會停下。
這一覺,虞微年睡得很熟,醒來之後,渾身筋骨仿佛被拆掉重組,連骨頭縫都是酥麻綿軟的,提不起勁兒。
虞微年試著動彈,箍在腰身的手臂卻反向收緊,將他牢牢釘在懷裡。
他清晰感受到柏寅清的存在,從前熱戀期,他只會覺得柏寅清黏人、有趣,現在心態轉變,他只覺柏寅清這人真是個瘋子。
虞微年抬起綿軟無力的手,想拿床頭櫃的手機,確定一下現在幾點。
柏寅清誤以為虞微年菸癮犯了,他將虞微年的手捉回,代勞打開床頭櫃抽屜,取出一根細長的煙,餵進虞微年的嘴裡。
虞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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