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冗官太過嚴重,州府的實權二把手已經是朝廷能給出的最高待遇,再高就不行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倒想從新進士中挑些人留在身邊不外放,挑到他身邊慢慢培養,在他身邊待一段時間他也能知道將其安排在什麽職位上比較合適,這樣待幾年之後就能調到其他重要官職上去。
考中進士先外放到基層為官測試執政能力的確是個好法子,就是對他這種剛繼位急缺親信的皇帝不太友好。
還有就是,蘇家小郎的年紀實在太小了。
那小子是慶曆三年生人,等來年春闈結束也才十六七歲,讓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出京擔任一州通判他實在有點不放心。
晏殊晏相公當年以神童召試,參加殿試後賜進士出身,之後真宗皇帝授其為秘書省正字,留他在秘閣讀書,之後轉任太常寺奉禮郎,不管怎麽調動都一直留在京城。
蘇小郎如今的情況和晏相公差不多,只有一點不同,晏相公當年沒參加春闈秋闈直接參加的殿試,而他們小郎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考上來的。
將人留在京城不是不行,但是又可能會影響他將來的發展。
同榜進士都有過基層為官的經歷只有他沒有,和政敵吵架別人來一句「空中樓閣」他連懟都沒法懟。
難辦,實在難辦。
趙頊不知道他爹已經想到了哪裡,安排人去貢院門口抄文章,回來就是申請參加春闈。
他剛才想了想,春闈的檢查太嚴格,他自己搞不來,還是得爹爹來幫忙才行,「爹,您到時候和門口檢查的人打聲招呼,我要求不高,進去就行。」
趙曙:???
「春闈?你確定?」
不說春闈考試的難度,就說這小子從小到大沒吃過半點苦頭的樣子,他能受得了春闈的苦?
趙大郎覺得他能吃苦,不光能吃苦,他還有堅定的毅力,「爹,您覺得我的水平足夠參加春闈嗎?」
趙曙看著一臉認真的兒子,不忍心打擊的太厲害,「勉勉強強。」
「勉勉強強也沒什麽,小郎說他們學的專而深,我又不用考狀元,能看懂文章就行,寫文章不用那麽厲害。」趙大郎得了個「勉勉強強」的評價也不傷心,依舊強烈要求參加春闈。
趙曙連著問了好幾遍,又給他講了貢院裡的各種規矩以及考試時的艱苦,看兒子態度堅定要參加春闈也只能勉勉強強的同意。
傻兒子,別怪爹沒說,這是你自己非要去的。
蘇景殊知道小金大腿真的要參加春闈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們父子倆在搞什麽東東?
他以為小金大腿說要考春闈只是說著玩,萬萬沒想到直到過完年春闈考試之前他都沒放棄。
官家親自出面打點,塞個人進考場輕輕鬆鬆,反正他兒子的成績不對外公布,也就是占個地方讓他受幾天苦而已。
自找的苦,嘖。
蘇景殊:……
蘇景殊帶著準備好的考籃排隊進貢院,直到開始檢查他們的行囊和文書還有些恍惚。
不是,來真的啊?
趙大郎繃緊身子進門,門口審核的書吏照例檢查行囊,確認考籃裡面沒有任何夾帶,又核對過幾人的身份,然後讓開放他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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