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酒吧,雨已經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被颼颼的夜風吹得四下逃竄,估計等會還會變大。
季辭穿著絲質的襯衣,精緻脆弱,經不起雨淋。她把風衣裹好,去旁邊還開著的小超市買了把長柄雨傘。
等了十來分鐘才打上車,季辭把剛才的照片截去一半,發給胡麗婭。
「給你一個小線索,如果以後有女生報案,可能用得上」
胡麗婭很快回覆:「眼熟,我回去查查」
季辭把一個百度百科的頁面分享給她:「川江職業技術學院束斯文」
車很快開上了長江大橋。橋上空空蕩蕩,路燈高照,將飛舞的夜雨照出一片難說屬於暮春的蕭索。
季辭靠著車窗半寐,忽然注意到橋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橋欄邊站著幾個人。
季辭連忙叫道:「師傅,停一下!」
的士司機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他把車速緩下來,不高興地說:「長江大橋上不能停車。」
季辭道:「我曉得,那個車怎麼停了?」
大爺沒好氣地說:「他膽子大噻。」
季辭說:「那您停一下,把我放下來。」她看了眼裡程表,按雙倍價格再加上過橋費,抽出三十塊錢給大爺。
大爺說:「你看那個兒,都被打得沒個人樣了,你還去湊這個熱鬧?」
季辭說:「那我不去,萬一他被打死了?」
大爺嗤了一聲,說:「你一個姑娘兒,能自保就不錯了,還過去見義勇為?我勸你少管這些閒事。」
季辭道:「謝謝您提醒,您把我放下來吧。」
大爺從她手裡接過錢,把車靠邊停下:「那你下去,我不管你了,我不能在這裡停著。」
季辭應了聲好,撐開雨傘下了車。的士很快離開。
這座四年前修建起來的長江公路大橋還很新,中間是寬闊的供車輛通行的公路,兩邊是人行通道。平日裡不少江城人晚飯後會來橋上散步,欣賞江城夜景。
但這時夜色已深,風雨大作,大橋上看不到別的車,也沒有別的任何人。江風狂卷,吹得橋索嗚嗚作響。季辭手中的長柄雨傘幾乎拿不住。如果是摺疊傘,恐怕已經被吹得屍骨無存。季辭索性收了傘,用手擋著襲上面孔的狂風,向黑色轎車走過去。
敖鳳還在挨打。
徐瑤和柯如意站在車邊避風,橋欄邊站著個體格健壯的中年男人,雙手插兜,低頭看著一個年輕男人把敖鳳當沙包一樣拳打腳踢。
中年男人穿著江城最常見的深棕色仿皮夾克,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面料硬實的褲子。他靠在橋欄杆上的姿勢甚至有一種敦實感,然而這種敦實會讓人敬而遠之,很像是那種會發瘋、會撿起磚頭把人腦袋當西瓜一樣拍得稀爛的「老實人」。
他沒有在意季辭的到來,反倒是那個年輕男人,像是有意表演似的,對敖鳳下手更狠、動作更誇張。
敖鳳雙手抱著頭,整個人蜷成一團,不斷在地上翻滾躲閃。白色的實二校服染上了口鼻淌下來的鮮血,血色隨著雨水洇開,變成大片觸目驚心的紅。
柯如意的眼睛瞥向一邊,徐瑤卻在目不轉睛地欣賞,仿佛眼前是一場精彩的戲劇。
「夠了沒有,再打把人打死了。」季辭說,狂風與冷雨颳走了她聲音里的一切情緒,手機在手裡打了個轉,「報警了。」
柯如意的臉上還閃過一絲正常人的驚慌,徐瑤卻像一塊冰冷的石頭,這時候才將目光緩緩挪到季辭身上。
她看著季辭,卻對地上的敖鳳說話:「賤種,你的姘頭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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