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扎心,「能出征上戰場,筋骨如此硬朗。若本宮猜得不錯,你並非段家大郎,而是段家二郎。」
「段南蕭。」
反正都暴露了,所幸都脫了這層表皮,坦誠相待。
這一聲噔噔打在他心底,吹散心中懼意,段南蕭轉而捂住胸口,越來越熱,好似能開出花來。
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名字。
她沒叫他段南星,是段南蕭。
他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頃刻未得到回應,葉楚悅見他,眼睛發紅,笑了笑,好似一隻傻笑的兔子。
「怎麼,你敢做,不敢認?」
看著布滿淚痕的小臉,段南蕭愉悅的眼底泛起一絲驚慌失措。她怕是早就對他的身份懷疑,方才掀開面具,只是驗證猜想。
而他縷縷將殺人的刀,架在她脖子上。還對她發狠話,一次次逼向絕境。方才險些失手殺了她……
心底一陣恐慌。
剎那間,不等葉楚悅緩神,一道巨影壓來,濃郁的冷香充斥鼻息,熱氣從緊繃臂膀間傳來,將她牢牢囚住。
「段南蕭,你放、放開我!」
他抱得越來越緊,似要把她揉進骨肉中,葉楚悅隱約聽到骨頭快散架,耳邊是酥麻的熱意,還有急促的呼吸聲。
段南蕭用鼻尖輕蹭她肩膀,發現她比往日還要消瘦許多,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帶著點哭腔。
「殿下我知錯了。」
他不敢放開她,怕下一瞬,她便會化作一縷清風,悄然無聲離去。
滾燙的情愫從心底蔓上眼尾,越抱越緊。
肩膀上儘是滾燙濕意,葉楚悅掙扎著抬手別開他臉,心道他長得這般魁梧高大。
淚腺卻比她一個弱女子還發達。
原書中,原身可是把他虐得體無完膚,他也只是吐幾口血,壓根沒把那邊穿腸灌肚的傷放心底。
怎地眼下呵斥幾句,便哭了出來。
見她只是細微抗拒,沒再打罰他,段南蕭雀躍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好看的眉眼彎作月牙狀,汪汪似一潭清泉。
倒影出她慌亂的神情。
葉楚悅臉頰發燙,若說他抱一下是賠禮道歉,那他動不動發笑,是為何意。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她想著又覺得不對,他大可將她殺了,何必在此惺惺作態。
趁他愣神那刻,她繡鞋一踩腳尖,他擰眉鬆手,她趁機從懷中掙脫,全身被箍得發麻,深呼吸幾口氣後。
「駙馬大可放心,從此處出去後,我們就當沒看見對方,若你想離開公主府,到時可互寫封和離書,好聚好散。」
「定不會打擾你的謀劃。」
她只覺他的眼神愈發不對勁,不是恨亦不是厭惡,是一種野獸緊盯獵物,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占有。
一旦陷入,萬劫不復。
葉楚悅向來有邊界感。
既確認他身體並無大礙,那隻要確保提供改進武器,再助他戰勝軒國,一切便回歸正規。
她記得,段南蕭最終聽從段家安排,娶了太師之女何嫣然。只是他成為軒國戰俘後,那何嫣然轉眼便改嫁他人,亦非良人。
葉楚悅想著,到時候提醒他一句便是,至於其他,她沒那個心思管。
「好聚好散?」段南蕭呢喃著,眼神晦暗不明,「我與殿下從未好聚過,何談各自離去。」
「還是說……你在怕我。」
見她話堵喉嚨,他心裡琢磨,看來方才太操之過急,惹她不快。
他勾起一抹邪笑,不過,他反正有的是時間,溫水煮青蛙。
旋即轉換口風,「我知道,殿下是厭棄了我,可從小到大,我不爭不搶。」
「沒關係,若殿下有了新歡,大可視我於不見,殿下心裡放得下眾人,而我心中……只能放得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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