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袖口堆積卷到手肘處,伸出一截修長白皙的手臂。
手腕傷痕長出新肉來,已經結痂,若養上一段時日,定不會留痕跡。
他往指尖輕吹了口氣,唇角微彎,眉目低垂溫順,長睫扇子似的撲閃,又濃又密。
這滿滿的人夫感是怎麼回事?
回想今早差點被那狠人戳瞎,葉楚悅心中放下猜忌。
兩人差異實在過大,加之手腕上的傷,足以證明——段南蕭不是他。
若他真是那位都督……嘶,不敢想不敢想。
「殿下,你知道段家那邊……自從大婚,我們還未回門。」他說得很小聲,好似在邊緣小心翼翼試探。
她鬆口氣,原來是見家長,她當多大點事呢,搞得這麼緊張兮兮。
「那何時去。」
似早有準備,段南蕭回答得不緊不慢:「定在後日卯時,爹那邊我已同他說好,屆時家中定備好晚宴迎殿下來。」
「還有,殿下愛吃的菜,昨日我已命家中廚子記下。」
他又細細叮囑了幾句,可對面之人未應,呆滯地望向前方,一言不發。
「殿下?」
掌心的小手豁然抽離,眼前嬌艷的小臉逐漸扭曲,痛苦地撓住頭絲。
「咳咳咳,我。」
體內一陣熱浪翻騰,太陽穴突突跳,葉楚悅噴出口熱血,腳發軟朝前撲去,直直倒入他懷中。
「殿下!」
一切來得猝不及防,段南蕭微愣,手臂挽住她泛冷的軀體,衣袖上沾滿大片血跡。
血、她流血了……心燃起股無名火,壓得喘不過氣,扯嗓朝門外喊,「來人!快傳太醫!」
迷迷糊糊中,葉楚悅目光瞟到桌上白瓷碗,喝得幾近一滴不剩,難道是……
背部竄起股涼意,拼盡所有力氣將段南蕭推開,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嘴唇微微顫動。
「別碰本宮。」
心跳漏一拍,段南蕭無措地看向她,似沒想到她會做出此舉,起身想要再靠近時,又被那刀子般的冰冷眼神劃傷。
葉楚悅忍痛問,「系統,男主這時候毒死我,有什麼好處?」
這月分明差遣了幾人照顧他,還親自請太醫為他診治,好吃好喝地供著這尊佛。
可他為何還想痛下下手,思及此,她的頭又痛了幾分。
此時,叮地一聲響,一塊藍色屏幕浮現出來。
【宿主,這是生命線倒計時出現的徵兆哦,與男主無關,您現在還剩兩天半。】
她呵呵兩聲閉上雙眼,這徵兆做得還挺壯烈的,血灑百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快死了。
忽的想起適才那封信,「若我後日與昭王要回天虞山,是不是能——」
【理論上是這樣,畢竟礦山資源與武力值緊密掛鉤,保守估計,能攢50積分。】
「那……我這病、咳咳,何時能好。」
「明日會恢復正常,等下次吐血,就是、就是任務失敗之時。」
「我知道了。」
見她即便渾身無力,還是毫不猶豫抗拒他,段南蕭胸口刺痛,心仿若一瞬間抽空,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原來她說得那些,都是假的。
轉念一想,也是,她剛回翼國,若能在晚宴上謀個護夫好名聲,誰又會提她在軒國那些嗅事拿喬。
正要轉頭,另一道聲音闖進心裡。
想想,她要不信任他,斷不會將這湯喝下,也不會尋人照看療傷。
閉嘴!段南蕭猛地咬牙,一股血腥充斥唇齒,血絲爬滿眼珠子,喘著熱氣。
他段南蕭不是狗,絕不會因一點施捨,就對人搖尾乞憐,絕不。
她既不願同他回段家,那他一人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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