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門後,要了盞茶找了個位置坐下,狀元樓住店肯定是沒位置了,但旁聽的位置卻多的是,當然收費也是階梯式,越靠近文斗台價格越高,幸好卞春舟不差錢,自然是要了最好的位置。
就是陳最的身形實在太魁梧,他就算是坐下,也難免會擋到後面人的視線。
「二位兄台,看著實在面生啊,既坐得這麼靠前,何不上台一展才華?」
正愁怎麼上去呢,這人簡直太貼心了,卞春舟飛快給了這人一個感謝的眼神:「既然兄台盛情相邀,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有這塊頭,到底吃什麼長大的,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這位書生看了看自己貧瘠的身形,心裡簡直酸炸了。
「諸位,下午好啊,小生不才,姓卞名春舟,碧洲郡人,今日上台,斗膽獻醜了。」
竟是碧洲郡的舉子?狀元樓不乏有碧洲郡來的舉子,大家接頭小聲問了問,卻是沒人聽過卞春舟這個名字,這麼年輕卻沒有聲名,這不應該啊。
「實不相瞞,小生只有童生功名,實在是難登此等大堂,但小生的兄長,卻是實實在在十八歲就考取了舉人功名!」
什麼?十八中舉?開什麼玩笑?
「喂,你兄長不會就是這位吧?」這也太……人不可貌相了。
卞春舟登時嘆息搖頭:「自然不是,兄台當真會說笑,本朝十八中舉的讀書人,屈指可數,不知諸位之中,可有來自碧洲郡的?」
便有人立刻舉手:「自然有,我碧洲郡乃文人之鄉,此間我知道的,便有數十人!你盡可說你兄長的大名,若是我們沒聽過,便是你譁眾取寵!」
「我兄長姓聞,名敘,草字不驚,乃是碧洲郡瀘水縣人。」
卞春舟已經想好了兩套方案,如果有人知道聞敘敘,那自然是好,如果不認識,那就今天讓聞敘敘揚名,反正聞敘敘的功名是真材實料的,經得起任何人的考驗。
「聞敘?他竟還活著?」有人震驚地直接站了起來,如果書童阿木在這裡,他就會認出這是瀘水縣此次唯一上進趕考的劉舉人,「他既是活著?為何音信全無?」
「劉兄竟知道此人?此人當真十八歲中舉?」如此英才,他們怎麼一點兒沒聽過?
劉舉人自然點頭:「不止,聞兄不僅學識過人,品貌更是一等的風流,若非其父因病過世他需要守孝,早該入京趕考了。事實上,九年之前,縣中就有人傳他赴京趕考,只是一去不回,也沒有功名傳來,大家便都以為他在入京的路上遭遇了不測。」
畢竟書生單獨上路,還是蠻危險的。
「沒想到他還活著,看來此次恩科,我們又要多一位勁敵了!」劉舉人說到此處,不免讓在座某些人心生不爽,這人還沒出現呢,就名聲突然起來了,是擺什麼臭架子啊?!
「不錯,我兄長九年之前確實入京趕考,但諸位不知的是……」
真是說相聲正好遇上了捧哏的,卞春舟立刻打蛇上棍,將聞敘敘被二次刺殺的經歷稍微潤色了一下,說給大家聽,不得不說,他實在很適合說故事,本來就驚心動魄的追殺硬是讓大家的心都忍不住一提再提。
說到情節跌宕處,那是樓內的呼吸都輕了幾許,就連泡湯添茶的小二都忍不住駐足了。
「天可憐見,我兄長數度遇險,雖是性命無憂,卻是……頑生眼疾,如今已是再也見不得光明了!賊人當真可惡,如此一來,我兄長便再也無法科舉出仕了!」
哦,勁敵不存在了,大家的心態立刻平順下來,然後——
「何人,竟如此可惡!」
「你兄長先在何處,我們這麼多人,定替你家兄長討回公道!」
「就是,此等惡人,當真欺我等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不成?這口氣,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卞小友,你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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