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那我去換了。」
「誒,別啊,天都黑透了,走走走,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卞春舟一手拖一個,卻依舊是身輕如燕,皇宮的位置他老早就來踩過點了,這會兒那叫一個輕車熟路,至於皇宮的陣法,哪怕他並不太擅長破陣,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不會觸發。
換句話說,只要修為沒有他們高,就很難發現他們。
作為富甲天下的皇帝行宮,皇宮自然大得驚人,前面的外宮是官員處理朝政的院所,三人繞過去,直接去往皇后所在的內宮。
正是此時,太子終於得到了母后的召見。
他剛一進去,母后就沖他大發雷霆,桌上的茶水盡數被掃落在地,丁零噹啷碎了一地:「太子,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個時候出宮的!」
陸皇后是後宮之主,她浸淫權勢幾十年,哪怕她的手段並不算高明,但宮中之事她多少都能有所耳聞,也就是她的手受了傷不耐煩聽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否則她定能更早知道那個孽障竟將刺殺之事捅到了順天府衙。
那順天府尹陳鶴直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爛石頭,也就是陛下抬舉此人,才能叫此人如此膽大妄為!
「他陳鶴直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英國公府剛剛傾覆,這個時候他上你東宮的門,他能安什麼好心!太子,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太子什麼話都沒說,就被連消帶打敲打了一頓,從小便是如此,他在父皇和夫子那裡吃了掛落,母后從不會安慰他,只叫他從自身找問題,倘若得不到褒獎,就是他做得還不夠好。
可他哪怕做得再好,母后也從無半句誇讚。
太子體諒母后的用心,但午夜夢回之時,難免覺得有些倦怠和疲累。他有時候甚至想,難道不當儲君,他就會被母后厭棄嗎?
太子從不敢深想,可自打今日見到聞敘之後,他就已經知道了問題的答案。
「母后,兒臣好累啊。」太子跪在地上,這裡是暖閣,殿內的金磚都是和暖的,可他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陸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看來,她在宮中經營三十餘年,她都沒有喊累,太子憑什麼在她面前說累:「太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太子沉默不語,許久他的聲音才響起:「母后,可否摒退左右?」
陸皇后心中不解,但又怕太子發癲,思慮片刻後揮退了左右,連心腹嬤嬤都沒留下,只叫其守在暖閣門口。
「你要說什麼,便說罷,也不知道這陳鶴直是能灌什麼迷魂藥,叫你父皇重用他不說,連你都……」
陸皇后語氣里不乏厭惡,顯然陳鶴直當順天府尹極不得她心意,但後宮不得干政,哪怕她不喜此人,也奈何不了此人,她正說著,便聽到太子的聲音響起:
「母后,兒臣今日見到了……」
陸皇后心中大感不妙:「你見到了誰?」
「母后,當年您真的只生得兒臣一個兒子嗎?」太子抬起頭,第一次如此大逆不道地直視母后,暖閣之中燈如白晝,他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母后臉上極度震驚的神情。
震驚過後,便是難以抑制的憤怒了!
「當然!你當然是本宮唯一的兒子,本宮將你視如生命,太子,你太讓母后失望了,什麼人在你耳邊說了幾句話,你就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對方,你如此這般,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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