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唇被輕咬,刺痛才提醒了溫知寒,眼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師尊……」
沈縱卻輕輕碰觸了他的側頸, 若有若無的力道只能帶起癢意,讓師尊想要躲開。
他的眼神絕望又炙熱,不停用觸感確認著師尊的存在, 「……看著我。」
溫知寒被迫睜開了雙眼。
他的徒兒,他的阿淵……是從什麼時候起,有了這樣的……
……這樣的衝動?
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這樣不對。
但是……
「師尊, 不生氣嗎?」
沈縱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都做出了這樣逾矩的事, 師尊竟還在縱容他。
唇間短暫的分離, 他垂眸細細地盯著, 瞧見師尊的嘴唇也被他的鮮血染紅,看上去格外的……動人。
他的師尊向來清心寡欲,遵循著辟穀後的習慣, 除非是為了陪他這個徒兒,鮮少會讓吃食或酒液弄濕嘴唇。
那總是微笑著朝他看來的薄唇,仿佛天生就是用來念誦經咒、勸誡眾生的,不該被任何凡塵之物玷污。
如今卻被他的血染濕了。
溫知寒沒有說話,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太近了, 讓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又怎麼捨得生氣呢?
明知該將人推開,但沈縱的身體只是晃了一下,溫知寒便連忙將人抱緊了些,生怕這一丁點的晃動都會牽扯到傷口,讓沈縱失血更多。
似是為了閃躲,他微微偏過頭去,卻將已經紅透了的、微微發燙的耳朵暴露在沈縱的鼻尖。
沈縱便湊了過去,小狗一樣輕輕用鼻尖蹭了蹭,用碰觸讓師尊的耳垂變得更紅了。
「師尊……」
他啞著嗓子低喃,仿佛是委屈極了、忍著哭腔似的,硬生生讓溫知寒更加不敢動了,「徒兒……讓您的努力都、白費了……對不起。」
「……沒有。」
溫知寒從未與人這樣親近過,心底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崩斷,卻只是茫然地坐在原地,擁著沈縱,任由徒弟在他懷中亂拱,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的半邊肩膀都跟著微微發麻,卻腦海一片空白,只是怔愣地反駁著,對沈縱說,也對自己說,
「不要道歉。」
是他沒能及時阻止一切,是他沒有發現沈縱的異樣……
是他回來的太了,怎麼能怪給徒兒呢?
他微微低頭,空著的一隻手輕輕安撫著沈縱的後背,滿眼的鮮血奪走了他的智,也讓他失了分寸。
就算是逾矩又如何呢?沈縱現在一定很傷心、很害怕,以為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才會陷入混亂。
沈縱小時候也這樣跟他撒嬌過,只不過那時的沈縱還是半大的孩子,就算把毛茸茸的腦袋埋在頸窩裡亂蹭,也像是被小動物親昵地撒嬌了一樣,根本不會覺得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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