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料完成,容瑾吧它們與糯米混合均勻,抓取了填入了脫骨的鴨腹內。
「餡料在蒸熟後會膨脹變大,所以填料不能夠太多,多了在蒸的時候會撐破鴨子,當然少了也不行,會看起來乾癟,外形不好看。」
容瑾把碗裡面的八成料填入了鴨肚子裡,用手按了按鴨腹,這量差不多了。
「因為鴨子大小不同,填多少沒辦法量化,做多了心中便有了個數,大家可以上手來摸一摸,現在這個質感就差不多正好。」
「我來摸一下。」
季寧絲毫不客氣,他光看容瑾做菜了,新處理好的鴿子放在案板上也不急著去脫骨,聽到容瑾說可以上手去摸,他當仁不讓,幾步躥到容瑾旁邊伸出手去摸。
生鴨胚的觸感光滑細嫩,手指指腹按下去後有微微抵抗的阻力,那是填入鴨腹中的糯米不肯「讓步」。
怎麼說呢,季寧覺得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受,他的手指感受到了、心裏面有一點明悟,可讓他用嘴巴去說,不好意思,他形容不出來。
季寧扭頭看向青年,舒展的眉眼尚存一點青澀和稚嫩,平靜文雅、從容端方的氣質,他好像不是在煙燻火燎的廚房,而是墨香濃濃的書堂里。
「你在教大家怎麼做八寶葫蘆鴨嗎」
季寧心中微動,忽然驚愕地問。
容瑾點頭,「對啊,不過我不包會,學多學少全靠自己。」
季寧收回了手,他心中咚咚咚盪起波浪,喃喃地說:「怎麼會……」
容瑾不過是個未及冠的年輕書生,怎麼會有爺爺的胸襟爺爺就不似其他人那樣藏著掖著、敝帚自珍,他無論做什麼菜、調什麼料都光明正大、做在人前,季寧曾經不解地問過爺爺,就不怕別人學了去嗎,爺爺說能不能學會全靠自己悟,和容瑾說的異曲同工。
「你就不怕別人學會了,然後、然後……」
季寧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字眼了,欺師滅祖還是什麼啊。
書到用時方恨少,他就是不肯好好讀書,所以現在說話都不利索了。
「學就學了去,能夠學會是他的本事,至於我這裡。」容瑾笑得從容自信,「還有很多。」
季寧大受震撼,退到自己那邊,垂眸看著白條鴿,心裏面五味雜陳的。
「大家別拘泥,有心的都可以洗淨手後來摸一摸。」
其他人將季寧和容瑾的對話聽在了耳朵里,特別是容瑾的回答,平淡的聲音卻如洪鐘一樣捶在耳畔。眾人沉默的時間不長,很快有志於此的人就自發洗手去摸了摸鴨子,至於能夠從中悟出什麼來,那真是就靠自己了。
老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周元亮作為黎源東黎爹在生前收的最後一名弟子,有師父日日教導,他的切配學的還不咋樣呢,做菜更是馬馬虎虎,屬於高於普通人但完全沒辦法在一家酒樓掌勺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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