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時不時會派人去盤查一些地方的陳年舊案,沒什麼特別。至於調查我,或許是出於好奇吧。」顏知說道。
「原來如此,那師兄就放心了。」盧舉真道,「聽江先生說,他還去青麓書院詢問了當年新入學,只逗留了幾個月的學子。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人,還以為是朝中勢力變幻更迭,又發生了什麼事。既然無事,那就最好。」
「……」聽著盧師兄關切的話語,顏知的眼神黯了黯,「盧師兄,到雍京最初幾年,我無暇回信,實在對你不起。」
「別說這樣的話。顏知師弟。我給你寫信也不過問候你好罷了,你不回,我至多擔心幾分。如今見著了面,見你走出陰霾,師兄便真心為你高興。」盧舉真打趣道,「難道你以為師兄是想阿諛攀附你,你不回信,便自輕懊惱?」
顏知默不作聲。
盧舉真覺察出顏知比起在書院時沉默許多,可回想起九年前拜訪顏家時,顏知的個性便似乎已是如此了。
在書院時,少年雖是清貧,卻小鹿一般靈動,如今守得雲開見月明,在雍京呼風喚雨,高官厚祿,可那樂天知命的性子,怎的就養回不來了呢?
盧舉真只當顏知是因為當年的事仍舊抹不開面,於是嘆了口氣,不予深究:「好了,時間不早。你早些休息吧。」
「師兄……慢走。」
盧舉真點點頭,正要轉身,又道:「顏知師弟,臨行前,若還有空,可以來縣衙找我敘舊。若行程緊,不得空,就不用勉強啦。」
說完,才領著僕從,踏著積雪離開。
第119章 那一夜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完事後,趙珩一面甩干匕首上的血,一面問:「要處理掉麼?」
顏知有些畏寒地雙手入袖,看著地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屍體,男人用以覬覦的眼珠被挖出,賴以維生的舌頭被拔掉,身體在積雪上慢慢涼了。
如此慘況,著實駭人,但若放在上百起判官案里,倒也不算多麼兇殘了。
顏知習以為常似的,只平靜道:「不必。留著吧,盧師兄不會隨意冤枉人。」
最後再看了一眼隔壁的燈火,顏知轉身道:「我們走吧。」
兩人於是披著月色,一前一後的往山上去了。
上山路上,顏知神情嚴肅,而趙珩表情悠然恬淡,不知是在回味方才殘虐殺人的過程,還是在期待即將發生的事。
「沒想到今夜是我最後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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