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先前差點真相信趙珩得了什麼離魂症,一是因為趙珩的性子一向直來直往不拐彎抹角,二則是心中對季太醫有幾分信任。
誰曾想罪魁禍首就是季立春。
季立春知道潑天大謊已瞞不住,頓時哭笑不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難堪極了。以往他這般挖苦嘲弄顏知,顏知也從不回嘴,他哪知道顏知也可以三言兩語便讓人下不來台。
此時趙珩終於開口:「我若是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那褒姒是誰?」
還能是誰?顏知看向季立春。
季立春急忙正色,擺手道:「……這、這可當不起。」
怎麼不算是一種賊喊捉賊呢。季立春腹誹。
顏知依舊面若霜寒:「難不成今日的『退位』也是季大人出的錦囊妙計?」
細想了片刻之後,他對趙珩的一面之詞還是抱著幾分懷疑的。也許見[離魂症]這場戲演砸了,季立春便又想出了什麼新把式。
這群人變著花樣的在他身邊耍戲法,不知抱著什麼目的,著實令他心生厭煩。
「退位?」季立春茫然,「什麼退位?」
顏知看他表情,便知他這一次是真的不知情。如果這一次並不是他攛掇的,又會是誰呢?總不會趙珩真的腦子一熱便真寫了什麼退位詔書吧?
而趙珩默不作聲,顯然也不打算解釋,只是重複了兩個字:「診脈」
「是。是。」季立春連聲應下,然後不好意思地看向顏知,「……顏大人?」
顏知迴避了他的視線,余怒未消,卻也終於不再為難,捋起袖子,配合了季立春。
一旦開始號脈診治,季立春便好似換了個人。
他在顏知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對方的手腕,手指細膩而準確的落在脈搏跳動之處。
馬車駛得再平穩也難免有細微震動,並不是適合號脈的場所,於是他只能閉上眼睛,全神貫注的傾聽和感受著脈象中傳遞來的信息。
花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時間,季立春才鬆開顏知的腕。
「怎麼樣?」趙珩比顏知更關心結果。
「顏大人的脈象平穩有力,身體狀況是略有好轉的。」
聞言,趙珩露出些許溫柔的神色,顏知卻立刻問:「這麼說,那張方子我可以停了?」
「那不成。」季立春道,「關於這郁病,醫典上並未記載脈象上的變化,所以,我猜它並不會以某種特定的脈象出現。」
其實他先前就是太依賴自己這切脈的本事了,誰知一葉障目,反倒忽略了更緊要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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