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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陷入沉默。

他幾乎懷疑趙珩這八年來的「封賞」,並不是為了做禮賢下士的樣子給無關緊要的旁人看,只是為了等著這一刻的反擊,想要他明白自己口中那種人上人的[苦楚]。

趙珩仍蹲坐在那裡,雙手抱著膝蓋,可他的眼神卻已經像毒蛇一般纏繞了上來:「顏知,你為什麼心裡總是惦著那些素味平生的人,卻看不見我?明明我比世上任何人都需要你。」

「你這樣聰明通透,若能把那些掛念分我一點點,就一定會理解我,你卻不肯,從書院初遇起就這樣,唯獨待我苛刻。」

趙珩發起的控訴著實令顏知費解。

他待趙珩苛刻?那時整個書院從上到下把「岑玉行」伺候的舒舒服服,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雜役,只配跟著大夥給趙珩端茶倒水,哪裡敢開罪分毫?

即便是後來他一念之差去勒索了對方,卻也不過只是二十兩銀子罷了。東宮太子,真會在乎區區二十兩銀子麼?

那之後岑玉行步步緊逼,他也是頻頻忍讓,直至退無可退。

如果說他找江先生告發罪行便是「苛刻」,那之後岑玉行對他做的事,豈不是「虐待」?難道那一天在棲梧院發生的事,還不夠報復嗎?

趙珩卻那之後折磨了他整整十年,到如今,他已一無所有,對方還仍不肯善罷甘休。

「當年換了青麓書院的任何人撞見你殺人,都會和我一樣,設法告發你。這叫天道公理自在人心,沒有人苛待你,趙珩。」

顏知實在無法忍受趙珩將莫須有的罪加到他頭上,終於撐著泥地站起身來,拾起地上的柴刀準備離開。

趙珩沒有阻止他,只是在他身後也跟著直起身來,問道:「那撞見那個蘇祿女人殺人的時候呢?」

「……」顏知腳步一頓。

「你又為什麼,要替她遮掩一切?」趙珩問。

第99章 上賊船

「趙珩,你拿自己和一個身不由己的弱女子比麼?」顏知對他的厚顏無恥感到震驚。

「弱女子殺人,便是天經地義?」

「我替她遮掩,是因為她不下手,死的人就是她。大衡律法中並未考慮這樣特殊的情況,我認為依律判罰有失公允,這才出此下策。」

「你瞧,都是動用私刑,你能體諒旁人,卻唯獨不想理解我。」

「理解你什麼?!你不殺人,也會死嗎?」

「我和你說過的。我不殺人,便沒法感到快樂。」趙珩道。這一次,他硬生生吞下了後半句不再提。

這種事讓人怎麼理解?!顏知不想再和他多費唇舌了,他再次認定趙珩的腦子聽不進任何常人的邏輯,於是掉頭就走。

趙珩也當真不攔他,只是陰魂一般跟在他後頭,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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