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知接了那沉甸甸的包裹,也不打開看,便直接拎著到顏光仲跟前:「堂兄,拿去。」
「顏知!你這是幹嘛?!」顏光仲不肯接。
「拿著,堂兄。」
顏知一字一頓道:「拿上這些,再也不要來雍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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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留堂兄,打發叫花子似的將他和他帶來的土產都請出了顏府。
他知道他們顏家的人多少都有脾性,所以確信堂兄這輩子都不會再來找他了。
本想在趙珩來之前解決這件事,可等他回到臥房的時候,發現趙珩已到了。
趙珩想必已聽下人說了前廳發生的事,坐在那啞然失笑:「顏知,你伯父再壞也已死了,又何必這般羞辱他的兒子?」
顏知只慶幸他未多想:「當初臣父親亡故,伯父落井下石,難道真沒有他的份麼?」
「那朕殺了他去。」趙珩說著便起身開始活動筋骨。
「……」顏知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拉住趙珩的手,「如此就可以了,小事一樁,陛下無需為此煩心。」
「顏卿素來是最大度的。」趙珩意味深長道。
其實他很清楚,這十年來顏知對伯父一家唯有愧疚,哪裡還有恨意?
今日如此做法,不過是與顏光仲一家撇清關係,免得這些樸實了一輩子的人也被他牽累,捲入奇怪的境地中去。
就像他的母親一樣。
那天之後,顏知一次也沒提過他的母親,趙珩卻知道,他沒有一天不念著。
他從前就是這樣,習慣性的在自己面前隱藏真正最在意最珍視的事物,相當沉得住氣。
作為計策而言,這無疑是成功的,趙珩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哪怕他沒有求,趙珩也已準備給他一些甜頭,作為這陣子他聽話的獎賞。
借著被拉住的手,趙珩反握了他的腕,順勢將人帶入懷中,顏知非但沒有絲毫抗拒,反而從容地仰著頭吻上他。
卑躬屈膝,奴顏媚上,他也可以做的很得心應手了。
何況趙珩也並不是一個難以討好的人。
顏知常想,別說作為一國之君,以趙珩的出身和經歷,身為唯一的皇儲,早在幼時的東宮他一定就見多了阿諛諂媚的嘴臉。
那為什麼,幾句順耳的話,一些親密的舉動,便可以讓他流露出那樣深受觸動的眼神呢?
相識十年,他發現自己還是一點也不懂趙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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