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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知白天在府中翻翻醫書,晚上陪出宮的趙珩睡覺,不用忙大理寺的事,也不用給趙珩籌備名單,清閒得很。

皇帝把顏母藏起來之後,兩人的關係反而變得親密了。同住在顏府的季立春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

更怪的是那個翰林院的年輕人,顏知昏迷時那般關切,第二天還跑來打聽,可得知顏知無恙之後,卻就此消失了,從未上門探望。

一個兩個,都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天傍晚,顏知照舊在臥房中看書,只等著入夜後趙珩過來。

他最近成日待在府里,天氣又熱,便日日只在中衣外著一件開襟的單衣。

按理說,身為臣子這樣迎接聖駕無異於給皇帝當面一耳光,不過趙珩私下對這些繁文縟節從來是不在意的。

暮色西沉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下人的通傳:

「老爺,門外來了個人,說叫顏光仲,是您在咸陽的親戚。」

顏知記起母親先前的話來,合上書,一時無言,看看窗外天色漸晚,心道來得不是時候。

門外沒得到回話,催促了一聲:「老爺?」

「知道了,請客人去前廳吧。」顏知吩咐道。

他立刻起身,找了一件見客的燕居服換上,帶好發冠,腳步匆忙趕往前廳。

他趕到時,他的堂兄顏光仲已經在前廳等候。

顏府的下人雖不聽令於顏知,禮數上卻是周到的,前廳茶几上已擺了熱茶水,堂兄卻因為侷促沒有坐下,而是在前廳門口徘徊。

堂兄已三十有餘,八年未見,身形早已變得厚實很多,背影越來越像過世的伯父。

顏知看著,愈發心生愧疚,只是腳步不曾緩下來。

「堂兄。」

顏光仲循聲回頭,差點沒認出顏知來。

八年前一身麻布粗衣前往雍京趕考的堂弟,如今卻一身華美錦緞朝他走過來。他身量拔高了一些,只是體格仍舊單薄。

更重要的是,那少年人才有的衝勁似乎在這雍京被完全磨滅了,曾經心氣極高的眼神不再,就好像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他的肩上。

顏光仲倒沒有想太多,只是感慨為官不易:「堂弟!多年未見,你都好嗎?叔母呢?身體可還好?」

顏知沉默片刻,道:「都好。」

「對了!」顏光仲想起什麼,跑到茶几旁,將兩個麻袋拖了出來,「堂兄給你帶了收成的新麥,還有一包蓼花糖。堂兄知道,你在雍京做了大官,我拿不出別的,這些粗鄙的東西,你別嫌棄。」

「……」看到來自家鄉的土產,顏知微微動容,卻很快將情緒收了回去,「堂兄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事?」

按說遠親到來,怎麼也得先洗塵接風,吃過便飯見過高堂,里里外外的寒暄一番再問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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