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書案上掃了一眼,趙珩也不遮掩,那一小罐從紅袖閣裡帶回來的催情藥就大喇喇的擺在筆山旁。
黑色的罐子上刻著深灰色的暗紋,仿佛一件精雕細琢的古玩擺件。
「……」
日前才受過那脂膏折磨的顏知頓時蹙眉,退卻了。
見他不聽話,趙珩挑眉:「怎麼?愛卿這是嫌棄朕喝過的茶?」
顏知將茶盞舉高,人卻立刻跪下:「望陛下寬宥。」
趙珩冷笑著看他:「可以,喝掉它,朕就寬宥你。」
「……」
「看來顏卿是嫌朕的茶滋味淺淡了。朕再往裡面加一些料,幫愛卿灌進去,如何?」
顏知心如死灰,他知道趙珩說的出來便做得出來,可一想起兩天前的失控,他的手指便簌簌發抖起來。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如何觸怒了對方?
趙珩失去耐心似的,伸手去夠筆山旁那黑色的小罐子:「把杯子拿過來。」
顏知十指發白緊緊捏著那茶盞,卻是既不肯喝,也不肯交出去。
趙珩只得從軟榻上起身,走到跪著的顏知跟前:「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眼見他伸手過來,顏知忙道:「臣喝……便是了……」
「晚了。」
趙珩說著,硬生生從他手裡奪走了茶盞。他將茶盞擺在書案一角,打開了手裡那個黑色的小罐子。
顏知見裡面的脂膏還滿滿當當,幾乎好像沒有用過,心中愈發懼怕。
他清楚記得,趙珩上回說他減少了用量。減少用量尚且如此,若趙珩有心狠狠罰他……
顏知再顧不得許多,渾身發抖,以額貼地伏下身來。
「臣近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望陛下垂憐。」
這一下,趙珩的動作當真停了下來。
垂憐?顏知從來沒有說過這般服軟的話。
趙珩莫名的心花怒放,只覺得眼前這人真的很懂如何取悅他。
上一次是「信任」,這一次是「垂憐」,這些平平無奇的詞從那張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動聽呢?
「好吧,就饒你這回。」
趙珩將那黑罐子合上,收回袖子裡,端起書案上的茶盞,自己一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然後他沖書案抬了抬下巴,對一臉震驚的顏知聲音暗啞道:「趴好。」
***
顏知再醒來的時候,人已到了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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