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的無非是一個青樓女子被負心男子蠱惑,將自己多年積蓄交與對方,望對方為她贖身,卻被辜負失約。
若是少著些筆墨在最初的風花雪月,竊玉偷香,這故事一句話便能概括講完,也不算新鮮。
趙珩倒是一邊喝茶剝著花生,一邊豎著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故事說完,便有在旁聽著的起鬨:「你既指名道姓的說了那花魁名字,怎的不說說那負心的風流才子叫什麼?」
「就是,就是。」
那說書的捻了捻八字鬍,噙著笑,一臉高深莫測地拿喬起來:「青樓女子終日拋頭露臉,一個名字想來也沒什麼可遮掩的。可男兒志在四方,若是我說了他名字,毀了他聲名,他日影響了正途,他找來……我豈不是沒事找事。況且,男子嘛……風流些,不算什麼。」
趙珩擦了擦手,點點手叫來小二,送了兩塊碎銀到說書人的跟前。
說書先生斜眼一看,喜上眉梢,接著說道:「那男子說來,也是個前途無量的人物。那便是雍京城近來炙手可熱的填詞人,秦衷是也。」
然後又仔仔細細的將那人哪裡出身,寫過什麼,因何來雍京之類都說了個遍。
忽然,靠著窗欄的方向傳來了個男子的聲音:「某微末之才,先生實在過譽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人翹著腿坐在那,手裡慢悠悠搖著一把滾金邊的扇子,一雙細長眼配著鷹鉤鼻,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
他身邊坐著一幫子笑得前仰後翻的狐朋狗友,其中一個道:「說書的先生,這就是您口中的風流大才子了。」
這話一出,茶樓里都沸騰了。
本就是男歡女愛、竊玉偷香的故事,如今主人公之一的出現愈發激發了看客們的窺私慾望。
只有那說書的先生沒想到遇上了正主,撇了撇嘴,灰溜溜的拿了打賞的銀錢便跑。
那一桌四個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看起裡衣著光鮮,顯然是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互相交談時也完全不壓低聲音,張揚得很。
「哎,我說秦衷,你當真騙了紅袖閣的曲清清?」
「你方才不都聽見了嗎?」秦衷臉上的表情非但不覺難堪,甚至相當得意。
「可以啊,那女的可是紅袖閣響噹噹的人物。平日裡最是清高。」
「可不是,往日總端著清倌的架子。我上回去,連面都沒見著。」
「給我們說說,她是怎麼著了你的道?」
秦衷搖了搖扇子,裝出一臉的深不可測:「那你們可得給我奉茶拜師了。我這套法子,從蘇杭用到雍京,就沒有一個花魁佳人能抵擋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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